一點都不想認識的陌生人相親的我究竟算什麼玩意?和千奇百怪的極品假意微笑用餐看電影,揮霍大把時間,就為了在茫茫人海篩選出一個真愛的我,究竟算個什麼玩意?譚總監,你不是我,你懂個屁!”
說完,我就有種被打敗的虛脫無力感,眼眶瞬間紅了一圈。
譚素清深深看了我很久,擱下筆:“如果那天在醫院的句話真的傷害到你,那麼,抱歉。”
我說:“沒關係。”
“去看看顧行止的外公吧。”我走出去之前,她在我身後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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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好是週六,我買了點營養品和果籃什麼的就去了那邊的醫院,之前打了個電話給顧行止,他說他也恰好在那裡,讓我過去。
到病房以後,我終於見到這個面癱家族傳說中的家主了。
完全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他還在昏迷之中,透明氧氣罩下面是一張足以和肯德基上校媲美的慈祥面孔。
他閉著眼,一動不動的,讓我想起了唐簡的姐姐,那個姑娘現在也還是這樣。
顧行止坐在另一邊的小桌上,正在和那天從日本接我們回來的那個叫譚南清的女人下棋。
從我進來,他就拈著棋子不放手,只是一直看著我,我耳根都被他看得有點發燙。
譚南清小聲埋怨:“才幾天沒見,都快把人家給看穿了。”
顧行止沒理睬她,皺皺眉,把我叫過去,才對譚南清說:“看見薛瑾,是想起一件舊事了。”
我疑惑問:“什麼舊事?”
他沒說話,這才落子。
譚南請繼續道,臉上有奇怪的笑容:“我也想起一件舊事,記得你媽當時生病那會,那個小云啊,來也看了不少次。”
顧行止瞬間皺起了眉。
我見他臉色不對,把包擱到一邊,問:“小云是哪位?”
譚南清眨了眨眼,故作神秘狀:“也是一位舊人了,你不認識。”
既然是舊人,我也沒太多做糾結。
之後,我就在一邊看他倆下棋,自己也跟顧行止來了一盤。
譚南請算是我認識的譚家人裡頭挺有人情味的一個,她站在旁邊觀戰,結束後笑著評價:“哎呀呀,薛瑾,你還真是被顧行止吃定了。”
我偷偷瞟了一眼顧行止,他臉上也正帶著輕鬆的笑意。
待在病房裡,就算氣氛沉抑,我的心也一下子昂揚雀躍起來。
大概待了一個多小時的樣子,我已經百無聊賴的在一邊看肥皂劇,聲音開得很小,小到幾乎聽不清,只能透過口型在辨認主人公在說什麼。
而顧行止和他四姨卻能依然不動聲色饒有興味的博弈。
讓我突然覺得當上流社會有錢人真是悲催,連娛樂專案都要這麼高雅的裝逼。
我打第五個哈欠的時候,有位護士小姐禮貌的叩門走了進來,到顧行止旁邊小聲說了兩句什麼,顧行止點點頭。
我離得比較遠,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到譚南清的臉色一下子刷白。
緊接著,那護士小姐出去了。第六個哈欠還沒打的出口,我看見病房的門被小心推開,一隻長腿輕輕邁進,我看了看那人的臉,這個還沒打出去的哈欠差點沒把我當場噎死。
進來的人,是唐簡。
我就這樣,坐在椅子上,電視機裡還播放著狗血而通俗的肥皂劇,大腦瞬間空成一片。
唐簡也見到我了,他本來是面無表情進來的,但是跟我目光撞上的那一刻——
我能清晰的看到,他眼裡的有什麼東西輕輕晃了一下。
他飛速的跳過我眼睛,朝我就像是陌生人那樣微微頷首,便往更裡面走。
譚南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