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下投落一抹淡影。他看著我,對我彎了彎眼眸,彷彿花開剎那讓人目眩神迷:“剛好,師父也有樣東西要給你。”說完像變戲法一樣,取出一張面具遞到我手邊。
我接過面具,表情驀然呆住。這不是蘇莫飛贈我的小貓面具嗎?後來就落在了張大哥家裡,怎麼會到了他手中?或許是我發呆的表情沒露出破綻,樓襲月淺笑著開口:“為師令人幫你取回來的。”
我拿著面具的手猛地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從我心底像烏雲般湧起。我聲音有些乾澀地問他:“師父怎麼知道,這面具是我的?”樓襲月笑容半分未減,瑩玉般的黑眸裡光芒閃過,“好像是那小孩說的。”我心提到了嗓子眼,顫抖了嗓子:“師父,那小孩他”
“殺了。”語氣平淡如初。
面具從我手裡滑落,砸在地上時發出一聲脆響,就像砸在了我心口上。我驚詫地望著他,忘了再去掩飾,全身發抖,“為什麼?師父,你為什麼”樓襲月的手指忽然撫上我的臉,眼底帶著一絲嗜血的冷厲,說話的語氣卻是溫柔的,“誰叫他的家人用捕獸夾傷了你。還有那個獵戶,明知你看不見,他竟然在街上放開了你。他們怎麼不該死?”
溫度從我身體裡迅速的逝去,我全身如墮冰淵,冷得連血液都忘記了流動。
眼前一片發黑。
那一天,他就是當著我的面下令的,害死了張大哥,然後……
——“查出他家人,一個不留。”
“小絮怎麼又哭了?”樓襲月探指拭去我臉上的眼淚,卻越擦越多,最後他像束手無策了般,伸手將我攬在懷裡,掌心撫著我的後背軟聲安慰我。我僵硬的被他抱著,沒有掙扎,也無力掙扎。
樓襲月的溫柔若是有毒,那我已經病入膏肓。
待我哭到眼淚都流不出了,樓襲月才吻了吻我紅腫的眼睛,嘆著說:“早知道小絮會傷心,為師就放過他們了。”我木木的沒有表情。樓襲月也不介意,打橫抱起我往外走,“小絮臉色太蒼白,應該出門曬曬太陽。”
他讓白謙置好長椅,然後抱著我坐在竹林下的空地上。我腦子裡驀然浮現早上那一幕,樓襲月就是在這裡和葉靈……我一個哆嗦,雙手下意識的去推搡他的胸膛。樓襲月用力的扣住我的腰,手臂像鐵鑄的一般,我根本逃不開,反而這麼一折騰,全身虛脫的靠在他肩上使勁喘氣。這一瞬間,我甚至開始恨自己。
這麼一個殺人無數,殘酷不仁的壞蛋,我怎麼偏偏喜歡上了他?!想起在張大哥家中那段日子,我覺得連呼吸都變得艱難。憨厚豪爽的張大哥,樸實善良的張大嫂,還有聽話的虎子……
“唐絮,你若再敢流一滴眼淚,我就讓你永遠哭不出來。”樓襲月涼涼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我渾身劇烈一顫,被他那種冷冽入心的氣勢一把攫住我的心臟,別說哭,便是氣都不敢喘了。樓襲月將我抱得更緊,嘴唇似有若無的蹭著我的耳廓,幾乎是把話一個字一個字的送入我耳中,“小絮,除了師父,你誰都不許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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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後,樓襲月每天都來,彷彿又回到了路途上那段日子。被張大哥的事一刺激,我變得有些神情恍惚,夜裡躺在床上老是做噩夢,睡得淺,驚醒後就再也無法入睡。我心中從未那麼後悔過,可令我最難受最愧疚的,是我沒法為張大哥和他家人報仇。
害他們的人是樓襲月,我沒法報仇。
在我怔忪間,唇上忽然一熱,隨後一股甘甜的清泉水從緊貼著我的口中渡到我嘴裡,帶著那人強烈的氣息。樓襲月用這種方式“喂”我喝了水後,嘴唇並沒離開,就那麼貼在我唇上一動不動。他熱熱的鼻息呼在我臉上,我頭皮一陣陣發麻。
這像是一場僵持的拉鋸戰,我不動,他不動,既不進攻也不撤退。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