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沒把話完全說完,這是個喜歡迷信和神化個人的國度,安王是堂堂正正的天父的兒子,是真正的天堂裡來的人,為什麼不……
林海豐認真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如今我們要做的恰恰就是要打倒一切牌位,讓大家自由自在地生活。當然,凡是真正的英雄和偉大的人物,總是容易叫大家所迷信、崇拜的,那我們就都崇拜我們的天王,沒有天王,我去哪裡想出來這個‘共產主義’的名詞。再說,‘共產主義’不是簡單的四個字,他的精髓在天京的紫金山,在那些永遠躺在陵園裡的烈士們的靈魂裡。如果想供牌位,那就是一個最大的牌位。”
“軍管會要專設一個政治部,東征軍總部也是一樣,從現在開始,政治工作要和軍事任務一樣,當作頭等大事來抓。”林海豐想了想,看著黃再興,接著說到,“郝立宿和許乃釗有些私交,他幾次請求希望說服許乃釗,放棄無謂的抵抗。我看可以試一試,嘉定和寶山該結束了。拿下這兩個地方後,命令唐正才部去鎮江,會合李福猷等部解巢湖之圍,之後迴歸翼王節制。教導旅留上海擴編,曾水源部全軍去杭州,參加對杭州的圍困。另外,建立吳淞要塞司令部,就叫許宗揚任要塞司令官,兼管水師事務。”
“那下一步浙江的戰略呢?”黃再興有些疑惑。
………【第二一一章一個新的事情,總會有個……】………
“我們需要一個牢固可靠的根據地,否則,戰事發展的越快,越象是熊瞎子掰棒子,拿了這個丟了那個。尤其是天朝工業的起步,必須依靠上海作為基石。”林海豐在屋子裡踱了幾步,扭頭看著黃再興,“嘉定、寶山一下,在杭州設立東征軍前方指揮部,你去協助林鳳祥,對杭州進行四面圍困,一定要將杭州十門合圍,內外交通完全斷絕。黃宗漢不是到處徵集隊伍,蝟集在了杭州嗎,那好,就採用長期圍困的辦法,困到他們沒吃沒喝,沒有彈藥,逼他們就範。要有圍上它數月乃至半年的思想準備。在這期間,趁著清軍在浙江其它地區兵力空虛,教導旅的擴編整訓,還有新兵募集工作一完,馬上投入對浙江其它地區的清剿。這樣一來,等到杭州一下,浙江也就完全平定了。”
“是!”黃再興笑了笑,“叫黃宗漢守在杭州城裡,看著我們的旗幟在他的周圍飄揚吧。”
“就是這個道理,一面圍困,一面發動臨近的百姓,我們的天軍不僅是戰鬥隊,也是工作隊啊。”林海豐也笑了,“另外,一定要注意一個問題,從合圍杭州開始,無論任何人,只能進,不能出,這是困城的關鍵。”
“東王對我們這樣的安排會怎麼想?”黃再興細心地提醒到。
“在穩定了整個江浙之前,東征軍的一兵一卒都不能動,這是原則。”林海豐說完,呵呵一笑,“當然,我會和東王解釋的。東王何等聰明,只要知道了咱們的戰略部署,斷然能夠猜想到我的目的。退一萬步講,皖北可以丟棄,但決不能不要江浙,而且,關鍵是時間。”
郝立宿去了寶山,許乃釗強撐著從病榻上爬起來,接待了這個不速之客。他這次是真的病了。
看著臉色蠟黃,本來就不胖,如今更是幾乎形同枯槁的許乃釗,郝立宿心裡一陣的憐憫,“許大人,你已經盡力了,都是漢人,何必拼死的自相殘殺。為了更多人的生存,順從天意吧,大人遇到的不是一般的對手。”
是啊,真不是一般的對手。那隻搖動著紅旗,如狼似虎的軍隊只是風一樣的飄過,自己那些營盤、兵勇就如同是一片片的枯草,在那數不清的大炮、小炮的爆炸聲中,在那暴雨般瓢潑而至的槍彈裡,頃刻間就可以化為烏有。簡直是太恐怖了,恐怖的城內任何一個兵將只要一提起他們,就會半夜從夢中驚醒來。
“回去告訴他們,我願意開城。”許乃釗眼圈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