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選擇接受或不接受你。”
“但現在的你怎知以後的你會不會接受我?”他反問,問得葉秋啞口無言。
年齡上的差距是思想成熟與否的基本證明,葉秋的玩心之重與孟暘谷的城府深沉相較,更顯出她猶帶天真的不成熟。
孟暘谷認為有必要提醒她,“未來是不可預見的,秋。”
他的優遊不迫、他的自信滿滿,在在令葉秋感到無措。
尤其是在她發現自己對他的話、他的行為並非完全沒有感覺的時候。
孟暘谷完全跳脫她對男人的基本認定。
原以為他知道她有心儀的物件會知難而退,結果恰恰相反。
老天!三十二歲的男人腦袋裡是裝了什麼?!
她有種大禍臨頭的預感……葉秋無力地趴在曲起的膝上,感嘆自己恐怕以後沒法子像以前那樣好過日。
“秋。”此時已退離床楊、走至房門的男人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喚她。
“幹嘛?”有氣無力、氣若游絲,現在的葉秋已經沒力氣貫徹不准他叫她名的堅持了,反正說破嘴也沒用。
“別在有意追求你的男人面前坦胸露背,危險的只會是你。”
“你說什——”發現他的眼神夾帶莫名其妙的熱切落在自己身上,葉秋猝然忘記自己要說什麼,眼睛自然而然地隨他往下移——“啊啊!”所有的疑惑在看見自己胸前一大片白皙時得到解答。
她的領口不知何時已滑下肩膀,鬆垮的圓領根本不必人家窺探,就自動展露其下暗藏的春光。
要死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說!你看多久了?”
“從接住你開始。”這時候的孟暘谷表現出不遜於華盛頓的誠實。
只是當年華盛頓得到他父親的稱讚,而孟暘谷得到一顆乍然燒紅的蘋果臉。
鮮紅欲滴的豔火朝上直竄兩側耳廓,往下蔓延至半裸的肩頸酥胸,展現近乎銀硃血色的瑰麗風情。
難怪他突然轉身背對爸媽,難怪他剛剛眼神那麼奇怪,原來……
“你混蛋!”
一顆枕頭飛過,只可惜——
沒中。
步出法庭,孟暘谷應付完頻頻向他道謝的委託人。分道揚鑣之後,公事化的從容微笑立垮,換上積累多日的惱怒。
葉秋,你孬種!他發誓,如果見到葉秋,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這句話丟給她。
“如果”一詞,意味著與現在事實相反的假設;說得更精確一點,自從上回清晨的意外插曲之後,孟暘谷足足有半個月沒有見過葉秋。
換句話說,葉秋效法烏龜縮頭,已經藏在某個不知處的龜殼達半個月之久。
離開家,躲避他——好個葉秋!
思及此,腳下步伐漸快,夾雜濃烈怒火:倘若此刻孟暘谷的腳下是一片森然綠意,經他這樣一踩,恐怕也只剩荒原焦土了。
她究竟躲到哪裡去了?
詢問過葉秋雙親,兩位老人家對女兒的行蹤向來採開放式管理,根本不知道。
但慶幸的是,兩老支援他追求自家女兒,身為父親的葉昌黎當時甚至拍了他肩膀說聲“以後就辛苦你了”。
姜不愧是老的辣,葉父的贈言有如神諭:更有甚者,用不著“以後”,他“現在”就很辛苦……
再找不到,他決定動用徵信社人馬。
心念一定,孟暘谷步下樓梯,走至法院一樓大廳。
正欲往大門走,孰料身後樓梯處忽然一陣尖叫。
直覺轉身,視線正好迎接朝他壓來的黑影。
“為什麼……”孟暘谷連忙丟下公文包,伸手接住迎面而來的黑影。“最近都在做這種事?”什麼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