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子道:“為師還想著怎樣才能除卻這個禍患,現在這樣不是正好麼?”
陸衡修抿了抿雙唇,砰砰砰的朝著凌雲子磕了幾個響頭,臉色一片灰白:“求你了,師父。”
凌雲子眼中冷光一閃:“為師不喜歡你求人的模樣。”
陸衡修挺直的腰桿子晃了晃,他那一雙烏黑的雙眸直直的望向凌雲子:“只要師父你救他,叫我做什麼都願意。”
凌雲子同他對視了片刻,始終抵擋不住那堅定的目光,微微的嘆息道:“就算他根本就不曾在乎過你?”
陸衡修心中一片苦澀,阿吉雖然口口聲聲說白離城心中也是有他的,可是他陸衡修何嘗不知道這不過是阿吉片面的理解罷了,情愛之事本就像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就連師父都能發覺白離城接近他的用意,他自己又怎麼會不清楚,他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徹底與白離城斷了關係,就當自己一夢南柯罷了,等夢醒了,一切都煙消雲散了,可是當他聽到白離城時日不多的訊息的時候他當時就像是被人當頭一棒一般,整個人霎時就僵住了,他總是告誡自己不要再去想著他,他也以為自己已經對白離城毫無愛意了,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當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白離城的時候,他是多麼心碎和痛苦。
凌雲子見他不說話,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但是眉間終究凝著無盡的苦痛,不由得有些挫敗下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陸衡修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凌雲子接著道:“我可以救他,只是,你要明白,從此之後,你就是隻是青雲觀裡的大弟子,下任掌門,以後的再多的雜事都與你無關了。”
陸衡修道:“弟子知曉。”
凌雲子同陸衡修踏出了門口,阿吉便從旁邊冒了出來,他剛剛一直都跟著陸衡修,偷偷的聽了陸衡修與凌雲子之間的對話,心裡悄悄的替白離城鬆了一口氣,再看陸衡修,他的表情仍是那般淡然,不過輕輕抿起的唇角說明了他心裡並不是很好受。
凌雲子瞥了一眼阿吉:“我真是小看你的能耐了,都被你尋到這兒了。”
阿吉本就看這個面貌過於年輕俊秀目中無人的的青雲觀主不順眼,再聽他話裡隱隱嘲諷,心下更加不快,他抬著頭說道:“是又如何?他被你那寶貝徒弟給刺壞了,還攔著不讓人去見他,我真是想不通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師父。”他一時心急,嘴裡一陣胡言亂語,凌雲子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帶路。”
阿吉憤憤的轉過頭,不過為了白離城的性命他還是乖乖的向前走著,在路上,他悄悄的瞥了一眼後頭,發覺陸衡修也跟在了凌雲子後面,想著凌雲子也不是那麼無情之人,卻聽凌雲子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在他的耳後響起:“我不過是讓他去見他最後一面,你不必用那種感激的眼神看著我。”
阿吉有些尷尬的瞪了凌雲子一眼,就連嘴角的那顆痣也生出幾分怒氣來,他想著陸衡修雖然為人冷漠但是離這個凌雲子還差了好大一截,果然這些個和尚道士都是奇奇怪怪的東西。
三人到了阿吉的住處,離得很遠就看到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迎了出來,阿吉的臉上露出了個極為燦爛的笑容:“胡三哥哥!”
男人溫和笑笑,阿吉在外面對人的那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模樣就是從他身上學來的,可惜阿吉只是畫虎類犬的學了個輪廓,他每次佯裝斯文的時候總是被白離城等人嘲笑是不男不女陰陽怪氣。
胡三摸了摸他頭頂的髮旋:“吉少爺。”
阿吉聽到少爺二字,立馬翹起嘴巴:“胡三哥哥,我同你說過多少次了,以後千萬不要喚我什麼少爺。”
胡三仍是溫和的看著他,但是聲音裡卻帶著一點惡劣的笑意:“不叫你少爺,我該叫什麼好呢?”
阿吉道:“我最喜歡胡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