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獨飲,而自己只能在一邊看著他喝,就覺得這個光頭特別面目可憎。
當然,這只是某狐的個人感覺,至少在徐子陵眼中,道信大師沒有某狐所認為的那樣不堪。驟眼看去,道信大師似乎在百歲高齡過外,皆因他一對白眉,長垂過耳,雪白的長鬚垂蓋隆起的肚腹。但定睛細看他兩目,固是神光電射,臉膚卻幼滑如嬰兒,且白裡透紅青春煥發,他雖肥胖卻不臃腫,一派悠然自得樂天安命的樣子,予人和善可親的感覺。光禿的頭頂更反映明月的色光,令人不得不嘆一聲,好一個澄明瓦亮的電燈泡啊。
徐子陵本來對道信大師的詩文頗有一陣感觸,但被某狐神奇的一攪局,他現在是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只巴望著能突破四大聖僧的封鎖,突出重圍。
一聲佛唱接著鍾音輕嗚誦經之音,似遙不可及的天邊遠處傳來,若不留心則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則字字清晰無有遺留,分明是佛門一種奇功。
徐子陵知道,又一位聖僧出現了!果然,四大聖僧之一的智慧大師,卓立於後殿正門石階上,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身型高欣挺拔,額頭高廣平闊,鬚眉黑漆亮澤,臉形修長,雙目閃耀智慧的光芒,一副得道高僧悲天憫人的慈祥臉相,低頭雙手合什低喧佛號。
四大聖僧已來其二,相比其餘二僧也將會相繼出現,徐子陵從容自若的道:“尚有華嚴宗的束心尊者、三論宗的嘉祥大師請問法駕何處?”
道信大師向徐子陵高豎拇指道:“子陵果然志氣可嘉,那兩個老禿仍未抵洛陽,只要你能過得我們這一關,子陵可安心回去大睡一覺。”
智慧大師垂目觀心道:“罪過!罪過!今趟因非只是一般的江湖爭鬥,請恕老衲要與道信聯手把施主留在此處之罪。”
他口上雖說罪過,可是情緒卻無半分波動,可知這兩位佛門的宗師級人物動起手來必是全力以赴,為達到理想絲毫不講人情。
道信大師哈哈笑道:“老僧也要先請子陵原諒則個,為公平起見只要子陵能離開至善寺,我們兩個老禿再不會干擾子陵的行止。”
“哇,好多光頭啊!”不等徐子陵回話,某狐就驚聲尖叫,或許是某狐此時酒意上湧得厲害,此時看人已經一個變四個了,那明晃晃的兩個光頭,落到他眼裡自然成了八個。某狐摩拳擦掌挽起袖子,似乎想要大幹一場,玩個“來吧,來吧,來吧打光頭”的遊戲。
兩位佛門聖僧心中同時湧起訝異的感覺。要知自他們現身後一直以經誦禪唱配以精神的力量,遙制徐子陵和某狐的心靈。那個狐紫瞳成了醉鬼,不理會他們的壓制,他們還能想得通,可是沒想到,在他的帶領下,徐子陵也是雙目清明,顯然沒受到什麼太大的影響。剎那間道信大師和智慧大師均曉得自己落在下風。
第二百一十五章四大聖僧(中)
道信大師和智慧大師心中升起一種無力感,要知他們潛修多年,在一般情況下根本無法興起攻擊別人,訴諸武力之心。今趟為天下蒼生來打壓徐子陵,可說是勉為其難擔此重任。
然而事情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來人除了目標人物徐子陵以外,竟然會遇見了酒劍仙狐紫瞳,雖然他現在是醉鬼一個,可是仍然讓人無法小覷,至少,他不動聲色的就化解了他們的精神威壓。
現在大戰一觸即發,因為他們註定了不會坐視徐子陵和某狐飄然離去,那麼就只有勉強自己出手,但這樣便有違佛家之旨,生出無繩而縛的不佳感覺,大大影響他們的禪心。
道信大師來到智慧大師旁與後者對視苦笑。縱使以他們的服力和修為,亦感到自己眼前的這個醉鬼深不可測,再加上徐子陵的從旁協助,若是要達成之前預期的目的,在他面前強硬留下徐子陵,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別提要將他和徐子陵一同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