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房揭瓦,為師做何事難不成還要向你報告不成!”
“你……”柳卿雲驚恐的看著擼起袖子的老頭兒,又轉頭看了看一臉平靜喝茶的少女,“你……師父你說過,男兒要敢作敢當!”
老頭兒楞了一下,沒明白過來。等回過神來更加氣的跳腳,罵的唾沫星子滿天飛:“老子怎麼就不敢當了!這丫頭是老子收的徒弟,老子不和女徒弟喝茶,難道還整天看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流臭汗不成!”
“女……”女徒弟?!柳卿雲剛望了那少女一眼,就被老頭兒的破鞋子砸了一腦門灰。
兩師徒在茶館裡鬧作一團,柳卿雲仗著輕功好,左躲右閃,老頭兒被氣的腦門冒煙,一邊打嘴裡還一邊罵。最後柳卿雲被少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拌了一腳,被老頭兒摁在地上一同猛揍。
揍完老頭兒說了句:“還是女徒兒好。”
再然後,柳卿雲在付出鼻青臉腫的代價後知道了少女的名字,蘇凡煙,相府千金。便是那個當年給了老頭兒一碗清水和一盤子饅頭的小姑娘。靈機子當時便看出這小丫頭與他有師徒之緣,之後的偶遇老頭兒直接就收了她做徒弟。
讓老頭兒高興的是,蘇凡煙在醫學上的天賦高的驚人。常人看起來繁複難懂的醫理,她不僅一遍就能貫通,末了還能舉一反三。與柳卿雲比起來,蘇凡煙簡直就是個寶。
“難怪這麼不待見我。”柳卿雲嘀咕了一句。
老頭兒一向耳尖,白了柳卿雲一眼道:“人家小丫頭給為師饅頭吃,你個小崽子為一根糖葫蘆就追了為師幾條街,你說為師憑什麼待見你?”
柳卿雲目瞪口呆。
華燈初上時,蘇凡煙告辭回府。老頭兒踹了柳卿雲一腳:“送我寶貝女徒兒回去,少了一根毛髮,今晚就別回來了。”
柳卿雲剛想罵兩句,但見蘇凡煙望著老頭兒背影時眼裡的不捨默默嚥了下去。
“這怕是我見師父的最後一面了。”蘇凡煙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柳卿雲聽。說完她便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柳卿雲快步跟上,與蘇凡煙保持一個身子的距離一前一後。走了一段距離,蘇凡煙忽然停下,側過頭對她說:“你也早些回去吧,我有暗衛跟著,不必擔心。”
“我……”柳卿雲愣住。
蘇凡煙忽然一笑:“你若真怕師父也不會像先前般與他鬥嘴,還是你真不放心我?”
柳卿雲怔怔的看著蘇凡煙,夕陽餘暉下蘇凡煙淡然的笑容美的驚心,但比較起來,長柔公主的笑容在柳卿雲心裡始終最美。
蘇凡煙見她呆呆的不說話,便道:“既然你不出聲,我便認為你是擔心我。可否陪我走走?”
柳卿雲默默的點頭。
走了一段,柳卿雲依舊保持著一個身子的距離。蘇凡煙有些好奇,自打她滿十四歲起,宰相府的門檻就被長安城的公子哥們踏了個平整。沒有哪個男子如柳卿雲一般,彬彬有禮的過了頭。
這樣的男子若不是喜好男風,便是心裡有了人。於是蘇凡煙開口問:“你與長柔公主關係很是要好?”
柳卿雲忽的被問懵了一下,她點點頭又搖搖頭。蘇凡煙微微皺眉:“是便是,不是便不是,這算甚?”
柳卿雲剛回點兒神,隨即就被蘇凡煙直率的態度弄懵了頭。她苦笑道:“蘇小姐認為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蘇凡煙又皺眉:“滑頭。”
茶館與宰相府相距不遠,走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柳卿雲便看到了宰相府的門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