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岑沒有像往常那般急於去攙扶孫堅,也沒有口中呢喃著“快快請起”這樣的字眼,反倒是非常冷靜的接受了孫堅這一拜。等孫堅行過禮節之後,皇甫岑才起身,問道:“文臺這禮節可是已經行過?”
“自是。”
“你我便無糾纏瓜葛?”
“呃。”
孫堅身子抖動了一下,沒有想到皇甫岑竟然猜得出自己心中所想。自己方才那般做法,便是要逼著皇甫岑忘記自己欠過皇甫岑什麼人情。不是孫堅不懂得報恩,只是有些時候,就比如眼下的時局,孫堅很清楚的知道洛陽即將發生天大的事情。而皇甫岑白身一人,剛剛下獄出來,本是對外宣傳為老師盧植服喪一年,眼下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間接的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皇甫岑他決然不會就這麼袖手旁觀。以皇甫岑的實力,如要插手洛陽一事,定然是一股可怕的力量。而皇甫岑這股力量,在沒有下獄之前,他的靠山是天子的皇權。可現在是什麼?誰能夠告訴自己答案?而皇甫岑敵人也不僅僅是士人一系,有十常侍宦官的威脅,也有大將軍何進代表的外戚威脅,甚至還有董卓這樣的敵人。他皇甫岑還有誰沒有得罪?縱然皇甫岑有逆天只能,孫堅也不相信,皇甫岑能夠力挽狂瀾,擊敗每一個對手。更何況,自己並不想受制於人!
“好謀劃!”皇甫岑輕輕回應了一句,跪坐的身子突然匍匐在地,雙手長長的叩倒近前,臉面幾乎是貼著地的樣子,持續了整整好一會兒,才重新跪坐回來,端詳著面前表情已經看不出有何樣子的孫堅,問道:“文臺兄,敢問,岑求你如何?”
“這。”孫堅一慌,他這種人一向是吃軟不吃硬,今天突然瞧見皇甫岑便知道有要事,所以行事起來也照往常不同,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皇甫岑出手竟然這般與眾不同,往往能擊中自己的要害之處,甚至都不敢多言一句。但他又不敢讓皇甫岑這般,腳下一躲,急忙跪坐近前,道:“不敢。不敢。”
見一個沙場捭闔的悍將被自己激的如此這般,皇甫岑嘴角挑了挑,然後輕聲道:“文臺兄就不想聽聽岑所求何事?”
“仲嵐兄儘可直言!”
“好,我就乾脆說了吧。”皇甫岑手一攤,放在雙膝之上。心中暗笑,自己先君子後小人,即便你孫堅早有應對,也不得不重新面對自己吧,不過話又說回來,還是要談及要事,如果孫堅真拉下臉面,自己還真就不能拿孫堅怎麼辦?道:“岑只想文臺兄助我。”
“助你?”
孫堅側臉相望。心中已然後悔死了,所幸今夜皇甫岑對自己這般舉動並沒有落在自己的部曲的眼中,否則如果皇甫岑這般禮賢下士,自己要是在拒絕,也會冷了手下的心。
“不,不能這樣說。”皇甫岑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輕聲回應道:“救漢室!”
“漢室?”
“文臺!”
“嗯?”
“你可是漢臣?”
“自是漢臣。”
“你可忠心大漢?”
“這個自然。”
聽聞皇甫岑質疑自己,孫堅反應有些激烈的拔出腰下佩劍,朝著身旁的几案狠狠一擊,那幾案頓時被劈掉一角。然後孫堅抽劍回鞘,盯著皇甫岑,輕聲道:“孫某不才,也只忠孝二字!一日為臣,終生為臣!”
“好!”
見孫堅武夫豪情被自己激起,皇甫岑振臂一呼,雙手擊在地上,渾然不顧那已經有些紅腫的手掌心,巨吼一聲!
“仲嵐何為有此一問。”
“既然忠心於漢,國之將亡,文臺該當如何?”
皇甫岑並未回應孫堅的問話,反而錚錚鐵骨的詢問著孫堅。
“如一人敵,堅定當提三尺青峰,取賊人首級。如萬人敵,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