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皇甫岑內心深處還是蠻觸動的。
小天子能有這樣的想法,卻是他沒有想到,雖然後世的歷史告訴他,漢獻帝劉協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但是,眼下僅僅十歲的劉協就能有這種洞察力,怎麼能不會讓他感到驚訝。甚至皇甫岑都可以預料到,小天子劉協很清楚處境,自己在他周圍究竟安插了多少心腹小天子恐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走了一會兒,便到了皇帝的內寢。
本應該是有人通報的,但如今皇甫岑的地位在那裡,即便皇甫岑對很多人都是和顏悅色的,很多人都把皇甫岑當做董卓那般的人物,自然沒有誰敢前提醒。皇甫岑就這麼逾越的多走了幾步。正趕,兩位長公主從寢內退出來。
未等陽安長公主與皇甫岑敘舊,一旁的陽翟長公主卻開口冷聲道:“夫君,似乎逾越了?”雖然嘴裡稱呼皇甫岑為夫君,但陽翟長公主卻一點面子都沒有給皇甫岑留。
聽這話,陽安長公主急忙衝著陽翟長公主擠著眼。
而皇甫岑也是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無人通傳的情況下,走到了皇帝的內寢,隨即對著兩位長公主施禮,然後向後退了幾步,躬身站在那裡,等候小黃門入內通傳。
就這麼短暫的一個交鋒,看得一旁的小黃門大驚失色,誰也沒有想到,位高權重的皇甫岑竟然沒有生氣,還老老實實的退了回去。而訓斥他的竟然還是他的夫人。
這……已經超乎了很多人的常識。
不過未等小黃門入內通告,在內寢聽到動靜的小天子劉協已經開口,吩咐道:“是皇甫愛卿?進來!”
聽見小天子劉協宣召自己,皇甫岑連陽翟長公主的臉色看都沒有敢看一眼,便朝著內寢走去。
直到三人各自離開很長一段距離,確定在無人聽到了,陽安長公主才轉回身瞧著陽翟長公主,問道:“你這麼做何苦呢?”說這話的陽安長公主言外之意,陽翟長公主這麼做,只會加大兩人的間隙。難道事情非要進到這般地步嗎?
聞言的陽翟長公主不理會陽安長公主的話,向前走著,嘴裡嘀咕道:“是啊,何苦呢?可是,當初不也是早知如今這般處境嗎?”
……
許是從方才的交鋒,陽翟長公主展現出的冷漠讓皇甫岑感到一股心寒,所以進入天子內寢時也是失魂落魄的。
“愛卿!”
“陛下!”
“愛卿一次來這裡還是什麼時候?”
小天子沒由來的問了一句話。
皇甫岑一怔,想了想,回應道:“十年前!”
“十年前?”聽這話,小天子一怔,回應著皇甫岑道:“就是在這裡,愛卿與先帝定下此計的嗎?那個時候朕恐怕還是襁褓?”
聞言,皇甫岑點點頭。
“這十年,倒是為難皇甫愛卿了!”
“不!”
“這是真話還是恭維話?”
小天子笑著瞧著皇甫岑,竟然不顧及的說著,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展現他的幼稚時知道大人從不會在意的樣子。
皇甫岑很淡然的回應道:“真正為難的恐怕是先帝?還有那些因為此計而身受磨難之人!”
“先帝確實當得雄才大略!”
“是啊,先帝在世,四夷臣服,卻當得陛下此稱!”
“可是傳到朕的手裡,竟然是落敗如此,地方割據,叛賊竟然兩都亂漢,朕都無能為力,是不是朕……”瞧著皇甫岑臉的不自然,小天子劉協調轉話鋒,繼續道:“對了,烏程侯的傷勢如何?”
聽小天子劉協提及孫堅,皇甫岑舒緩道:“傷勢大為好轉,不過三年之內恐怕都不能帶兵!”
“如此之重?”
“千刀凌遲,孫堅雖然皮肉傷較多,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