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物是人非率軍而回後,這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過不論皇甫岑這些年做了什麼,收服烏丸還是驅逐鮮卑,亦或是蕩平高句麗、匈奴,安定了數百年的羌患卻都不能阻止大漢傾頹的步伐!從何進詔令各路軍閥入京勤王起,大漢傾頹之勢已經不可阻擋。董卓廢少帝,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各地割據勢力不斷加重,漢室已經淪為天下群雄逐鹿的砝碼。
年不到三十的皇甫岑,鬢角邊竟然華髮早生。
聽了小天子劉協的一席話,皇甫岑早已經沒有了十二年前的激動。加之與陽翟長公主那微妙的情緒,反而卻有幾分淒涼的走在回府的路。
迎面正走來蔡邕、賈詡兩人。
“仲嵐,你的頭髮。”
皇甫岑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也算是高高在,加之皇甫岑入仕前的惡名,洛陽城內的那些老臣無一敢同皇甫岑閒聊敘舊,倒是也只有與皇甫岑老相識的蔡邕才敢有這麼一問。
甫岑心不在焉的回了一聲,目光有些渙散的擺了擺手,斥退身旁來往的太監宮娥,眼眶有些紅腫的盯著蔡邕,淡淡道:“伯喈先生,可知天煞孤星?”
邕惶恐的瞧著皇甫岑,問道:“仲嵐怎麼這麼說?”
“如果不是。”說到此處,皇甫岑把目光轉向大殿,自言自語道:“如果不是,為什麼他們都先去了呢?”
蔡邕無言以對。
事實,確實就是這麼一回事,從皇甫岑入京起,每一個幫助過他的人因為這樣或是那樣的原因先後逝去。從涼州三明段熲自盡、張奐終老,到廣宗城內,張角進獻自己的頭顱起,皇甫岑的功勳就是踏著這些死屍而起。包括後來信都城自盡的老師盧植還有挽大廈之將傾卻先走一步的靈帝劉宏,這些人亦師亦,對皇甫岑都曾有過提攜。而現在與皇甫岑曾經並肩戰鬥過的人,如今站在他身旁的又能有幾人?
公孫瓚?
劉備?
“大人。”
兩個字的迴音很大,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之,有如醍醐灌頂之音般,喚醒沉醉在悲哀情緒的兩人。
“文和?”
來人是賈詡,那個西涼毒士。
“大人。”賈詡伏地跪倒在皇甫岑近前,面色平淡如水,語氣也是稀鬆平常的回道:“大人,自古成帝王霸業者皆需無情、無愛。”
這短短的一句話,讓兩人聽得有些寒意陣陣。
蔡邕更是有些微怒的瞧著賈詡,他早知河東下野心不小,卻沒有想到竟然到了這個地步,絲毫不會顧及自己的存在。
“賈詡!”蔡邕猛回身,斥責賈詡,厲聲道:“你胡說些什麼!”
聽見蔡邕的斥責,皇甫岑抬手阻斷蔡邕,回頭道:“伯喈先生,還是讓我與文和單獨一敘!”
“哼!”
冷哼一聲,蔡邕轉身便朝著小天子內寢走去。
賈詡絲毫未受蔡邕影響,不屑的回應道:“大人要是被兒女私情亂了國家大事,我賈文和與河東下也真就有眼無珠了。”
“呵呵。”
皇甫岑苦笑。
“大人何須苦笑。”賈詡回應著皇甫岑,淡淡道:“不論結局是什麼,大人終究要完成一些人沒有完成的事情!否則,怎麼能對的起那些先後為這個國家死去的人?”
“那些為國先後赴死的人?”皇甫岑猛地一拍牆壁,赫然道:“難得你賈文和同我說一句實話,就為了你這句話,我皇甫岑也要重拾這大漢河山,再塑漢室,再造大漢。”
“臣敢不效犬馬之勞!”
賈詡雙膝順勢一倒,跪倒在皇甫岑面前。言語之中已經把皇甫岑侍奉為君。
“請起!”
“大人,適方才陛下已經傳令,諸事託付大人,詡請大人即刻議事,安穩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