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袁隗裝作慌忙的衝著陽球使眼色。
“好。”陽球點頭,開口道:“我這就派人去。”
立刻便有人快馬入城。
此時,從後面轎子上走下來的陽安長公主和陽翟公主也走到了天子劉宏的近前,問道:“陛下,出了何事?”
“皇姐,你看這河東府上下竟然見不到一人。”說著天子劉宏手指面前來往的官道,真見不到一絲人影。
“還真是。”陽安長公主眉頭緊蹙,沉默不語。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陽翟公主心中砰然一動,略有一絲擔憂的問道。
不一刻,那前去通告的衙役疾馳而回,跪倒在天子劉宏的近前,開口道:“稟陛下,河東府上下只有零星幾個門下老吏,其他諸如太守、郡丞、五官掾,曹吏都不在河東府內?”
“難道出了匪事?”一旁的小太監問道。
“胡說!”天子劉宏雙眸一瞪,吼道:“不要說河東之地從無匪患,便是有異族興兵犯境,也不見得能做的如此乾淨利索,更何況,這河東太守乃是朕的‘霍驃騎’乎!”
“霍驃騎”三個字叫的身旁司徒袁隗、司隸校尉陽球牙根咬地死死的。
“陛下,我看河東府定然有什麼大事情,不然不能出現這種狀況,安邑城雖不大,可這裡是天子腳下,住著很多名門望族,不能連一點風聲都沒有吧?”陽安長公主回身看了看身旁稻田地扔下的鋤頭,道:“陛下,你看那鋤頭尚在,想來不久前這裡還有人在耕種。”
“陛下。你聽,好像那片樹林裡有聲音。”陽翟公主自幼練武,伸手身手了得,耳朵也比常人精明,對身旁的天子劉宏微微提醒道。
“咱們過去看看。”天子劉宏步行向前。
“快。快。保護陛下。”一旁的文武百官驚慌的命人保護天子劉宏。
繞過小樹林,正瞧見那新建的學社門第,一塊石門上,親題“六藝學社”四個大字,字型雄勁,筆力陰透石碑,不用多瞧,便給眾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
“六藝學社?”天子劉宏似乎想起了什麼,神情躍然一笑,手指這面前的牌匾說道:“諸位,都看看,你們猜猜這是誰的字型?”
“嗯?”文武百官不解的面面相覷。
最後身旁照應著的十常侍張讓嘴角微挑,笑道:“稟陛下,這是鴻都門師宜官的字型!”
“對,就是鴻都門師宜官的字,朕管他要字都難得一尋,卻不想在這裡竟然能見到,想必這裡就是皇甫岑所說的河東開壇設學之地吧?”
“應該就是。”張讓點頭附和。
“可是……”天子劉宏奇怪的左瞧右瞧,最後停留在內院,問道:“皇甫岑不是跟朕說這求學者每日不下兩千人嗎?怎麼這麼冷清?”
“哼!”司徒袁隗輕哼一聲,嘀咕道:“誰知道他說的真假。”
“陛下,臣也聽說這皇甫岑開辦河東講學,天下名士爭相前往,今……”天子劉宏身旁一人也是不解的問道。此人正是漢室宗親,魯恭親王之後,劉表劉景升。
“走,咱們進去瞧瞧。”聽見眾人冷言冷語,天子劉宏的臉面已經拉不下來,覺得丟失殆盡,破門而入,尋著聲音便找到了那高高的講臺,正有一人在講著什麼,看樣子不像是在講學,卻像是在同低下的學子們交談著什麼。
“——大膽!”
未待那些人反應過來,隨行的小太監那尖銳的嗓音已經喊了出來,高聲道:“陛下親臨河東,為何不跪迎!”
聽此言,那些學子紛紛掉頭看向來人,見來人一身赤黑龍袍,身材微微發福,卻飽含一顧不怒自威的氣勢,又見他身旁圍繞著文武百官,兼有羽林衛隨行護衛,急忙跪倒在地,口中高聲喊頌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