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素勤苦,惡風寒,鼻流清涕,寒噤,噴嚏,屬脾肺氣虛,反服祛風之藥,肢體麻倦,痰涎自出,殊類風症。餘以為風劑耗散元氣,陰火乘其土位,以補中益氣湯加麥門、五味子治之而愈。
舉人於尚之,素腎虛積勞,足痿不能步履,後舌喑不能言,面色黧黑。餘謂腎氣虛寒,不能運及所發,用地黃飲子治之而愈。後不慎調攝而復作,或用牛黃清心丸之類,發熱痰甚,誠似中風,用祛風化痰之類,小便秘澀,口舌乾燥,仍用前飲及加減八味丸漸愈,又用補中益氣湯而痊。
一膏粱之人,素不慎起居,忽失音不能語,神思昏憒,痰涎上湧。餘謂河間雲∶夫喑屬腎經虛寒,其氣厥不至。《醫學綱目》雲∶少陰氣至則齧舌,少陽氣至則齧頰。今失音,腎氣不能上接清陽之氣也。不信,仍用風藥,後齧舌,始信餘言。先用地黃飲子及六味地黃丸而愈。
儀部袁補之,患前症,不信餘言,數服祛痰之劑,後齧舌而歿。
一男子,體肥善飲,舌本強,語澀,痰壅,口眼歪斜,肢體不遂。餘謂脾虛溼熱痰涎所致,用六君子、煨乾葛、山梔、神曲而愈。
外舅年六十餘,素善飲,兩臂作痛。餘曰∶此脾虛有溼也。不信,恪服祛風治痰之藥,更加麻木,發熱,體軟,痰壅,腿膝拘痛,口噤,語澀,頭目暈重,口角寬縱,痰涎流出,兩月後遍身如蟲行,搔起白屑,始信。餘曰∶臂麻體軟,脾無用也;痰涎湧出,脾不能攝也;口斜語澀,脾氣傷也;頭目暈重,脾氣不升也;癢起白屑,脾氣不能營也。遂用補中益氣湯加神曲、半夏、茯苓,三十餘劑諸症悉愈;又用參術膏而痊。
一男子,元氣素弱,或頭目眩暈,或肢體倦熱,仲夏因勞役,飲食不時,兩手麻木,肢體倦怠。餘以為暑熱傷元氣,用人參益氣湯而愈。
一男子,卒中,口眼歪斜,言語不出,惡見風寒,四肢拘急,脈浮而緊。此屬脾胃受症,故舌本強而不能言,用秦艽升麻湯治之稍愈,乃以補中益氣湯加山梔治之而痊。
一婦人,懷抱鬱結,筋攣骨痛,喉間似有一核,服烏藥順氣等藥,口眼歪斜,臂難伸舉,痰涎愈多,內熱晡熱,食少,體倦。餘以鬱火傷脾,血燥生風,用加味歸脾湯加丹皮、山梔二十餘劑,形體漸健,飲食漸加;又用加味逍遙散十餘劑,痰熱少退,喉核少消;更用昇陽益胃湯數劑,諸症漸愈,但臂不能伸,此肝經血少而筋攣耳,用地黃丸而愈。
一產婦,兩手麻木,服愈風丹、天麻丸,遍身皆麻,神思倦怠,晡熱作渴,自汗盜汗。餘謂氣血俱虛,用十全大補湯數劑,諸症悉退,又數劑而全愈,但內熱,用加味逍遙散而痊。
一產婦,筋攣臂軟,肌肉抽掣,皆屬氣血虛,用十全大補湯而痊。
問∶兩腿自膝以下,或時內熱,或骨中覺熱,或有一點痠痛熱者何?
答∶此血熱也。但是風病,其血必熱;惟其血熱,故風寒之氣一襲之,則外寒束內熱而為痛。丹溪論痛風,謂血熱得寒,汙濁凝滯,所以作痛。遇夜痛甚,行於陰也;遇風雨陰寒痛甚,寒溼勝也。又風病必血燥,風木生火,故血熱而燥。
愚按前論最為切當。臨川陳先生雲∶醫風先醫血,血行風自滅。蓋肝藏血而主風,又肝氣為陽為火,肝血為陰為水。若肝火旺則肝血必虛,故凡風病多因肝經風火為患,當推五臟相勝相生,以益其血。經雲∶腎藏精而主骨,故腎虛者則骨中熱,或湧泉穴,或兩脛、兩足內熱,多患骨痿,以致不起,屬足三陰虧損之虛熱耳!滋其化源,庶可保其生也。
僉憲高如齋,兩腿逸則筋緩痿軟而無力,勞則作痛如針刺,脈洪數而有力。餘曰∶此腎肝陰虛火之象也,用六味地黃丸而愈。
知州韓廷儀,先患風症,用疏風、化痰、養血之藥而痊。其腿膝骨內發熱作痛,服十味固本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