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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君嬌小的身子撞向牆壁,又倒彈回來,口中嘔血不止。
她以手撐著身子,試著站起來,卻幾度失敗,而殺神般的柱頭兒已滿臉猙獰,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也許,她這回真的躲不過了吧……白靈君捂著胸口,勉強坐起來,卻牽動內傷,又吐出大灘鮮血。
柱頭兒的大掌狠狠按下,白靈君閉上眼,她好想華少陽,如果是他遇到這種情況,他會怎麼樣?不,她才捨不得他受這種折磨呢,她希望他快樂,最愛看他的笑了,那嘴角牽起漂亮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眼閃著光芒……
她好愛好愛他啊,這輩子能遇見他,值得了,不管是被背叛、遭欺壓,或是怎樣,因為有了他,她就算當下死了,也覺得這一生精彩無比。
“慢著!”正當柱頭兒的大掌就要扣上白靈君的天靈蓋、取她性命時,虢國夫人突然喊了聲。“就這樣讓她死了,未免太便宜她。”
柱頭兒轉頭看虢國夫人,不太明白地問:“夫人的意思是……”
“你不是喜歡她嗎?那就留下她的命來,高興時就玩玩她,等你玩膩了,再殺她也不遲。”要說惡毒,虢國夫人稱了第二,世上只怕沒人敢稱第一了。
“但萬一她又逃跑怎麼辦?”雖然他現在對白靈君的興趣已經有些淡了,畢竟虢國夫人比白靈君溫柔又有風情,而白靈君,她早被玩爛了,他才不想撿華少陽的破鞋。不過他喜歡她太久,要說完全割捨,還真有點難。
“簡單,你挑了她的手腳筋,她就跑不了了。”虢國夫人出的主意是一條比一條惡毒。
但柱頭兒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教虢國夫人染黑了心腸。他不僅不覺得這行為是錯誤,反而聽得眼神發亮。
“這倒是個好主意。”他說著,彎腰從長靴裡抽出一柄寒光森森的短匕,諷刺的是,這把刀正是柱頭兒武藝初成,白靈君獎勵他而送他的禮物。
想不到,這刀最終要用來斷她生路。
白靈君只覺得太可笑了,人生之諷刺,莫過於此。
她閉上眼,再不願見這兩個噁心的人,她只想著華少陽,那才是她生命中最美的。
如果有來世,希望我們能再相愛──她默默祈禱著。
當白老爺和華少陽衝進虢國夫人府,找到白靈君,只見她倒在血泊中,雙眼緊閉,生死不知,而站在她身邊的柱頭兒卻手持利器,鮮紅血液一點一滴從刀刃滑落時,華少陽徹底瘋狂了。
“你該死──”他一拍腰際,軟劍出鞘,劃出無數銀光,宛如煙花在夜空中突然爆炸,將他的身形一起籠罩,然後,他的劍和人宛如一團火球般,砸向柱頭兒。
柱頭兒傻了,這到底是什麼功夫,還是妖法?他完全看不清華少陽的招式,只一眨眼,他覺得雙臂一涼,然後就見自己兩支手臂脫離了原來的位置,而這時,他還感覺不到疼痛。
“厲害,想不到他如此年紀,已經能夠以身御劍,進入先天之境,有如此好功夫,再加上祖傳金牌,我看誰還敢對今天的事說三道四。”白老爺很欣喜,因為女兒看上的人已經成了白家最堅實的靠山。有了他,就算陛下再寵信楊家,想必也不敢、更不願隨便對白家動手。
華少陽一招斷了柱頭兒雙臂後,便收了劍,彎腰抱起白靈君,發現她氣息微弱,他便施展輕功,準備立刻送她去看大夫。
而這時,疼痛才像潮水般徹底將柱頭兒淹沒。他倒在地上,不停翻滾,口水哀嚎不絕。
白老爺看了華少陽一眼,他只當沒瞧見。他是能殺了柱頭兒,但為什麼要這樣便宜那畜生?他就算不念白靈君的救命之恩,至少兩人相處十餘年,她真心誠意教他習武、敬他如兄,他卻能做出勾結外我、殘害恩主之事,這種人不將他千刀萬剮已經算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