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踢上去,容美君被彈到三米之外。
此時,浴室的門開啟了,顧曼清走了出來。
她睡衣半溼,眼神迷離,已沒有之前痴呆的暗光。
在日光燈的直射下,她晃了晃頭,一陣天旋地轉,她重新撲到了地上。
陳一鳴懷疑的眼眸眯起,沒有馬上去扶跌倒的顧曼清。
“這個瘋丫頭,又來壞我好事。”容美君不滿地叨嚷。
陳一鳴這才急忙去抱起顧曼清,突然警車響起,容美君不敢相信地問:“你真的去報警了?你不要她的命啦?”
她輕蔑地冷笑著,嘲諷說:“原來你們也不過如此,要是我剛剛下了手,你就等著給她收屍了。你們的親情,到底還比不過我和她的那點友情嘛!”
“你,變態狂。”
陳一鳴啐罵一聲,抱著昏迷不醒的顧曼清急下樓去。
她臉上的點點淤青,讓他看得漸漸內疚。
幾分鐘的確認之後,容美君被帶到警察局調查,在派出所呆了一夜,過足了蚊子和瘋子癮。
和她一同呆監禁房的是個精神失常的縱火犯,模樣比顧曼清恐怖上幾百倍,容美君成了她的手撕嫩肉,在無人看管的監禁房裡,容美君的哭叫無濟於事。
她呆了二十四小時之後,林中才出現,把她保釋回家。
坍橋事件的調查很快就有了新的進展,事故原因被鑑定為林氏公司的責任。林中的公司要負全責。
林中消沉地面對外面的種種壓力以及遇難家屬的指責和社會的指責,整日泡酒吧玩女人。反正,就算天塌下來了,都是她容美君鬧出來的,他不需要承擔責任。他正在偷偷地轉移他手上的資金呢,一拍兩散的時候到了。
他躺在美人的溫柔鄉中,已不管外面是否天黑天亮。只是,他的性病也鬧得他的好心情大打折扣,比如現在,他就痛苦地呆在廁所半天也拉不出尿來。於是,他又咬牙切齒地詛咒容美君一番。
顧曼清又回到醫院了,她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像之前的抓狂任性,暴躁不安,而是安安靜靜的,有時候一整天下來說不上三句話。
這天,林書和陳一鳴一起來看她。
她正站在窗前,望著無邊無際的天空。
他們兩人對看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打破沉默,顧曼清一呆就可以呆上半天的。這種沉默雖然沒有直接讓人無措煩躁,但是卻讓人心藏隱憂,這樣的沉默太像發瘋前的預兆了。
林書望著她一動也不動的身影,也弄不清楚她是真瘋還是假瘋了。
“曼清。”
陳一鳴溫和地叫了一聲。
一會兒,顧曼清才轉過身來,呆了一下,淡淡的說:“我不想呆醫院了。”
林書和陳一鳴面面相覷……
初冬的夜晚,寒意已深濃。
顧曼清自從從醫院回來之後,一切舉止都已正常,除了不說話。
雖然才十點多,但是冬夜大家會入眠得早,她獨自披了外套,下到客廳來,看著一室寂寥,清冷的眸子眨動了一下,暖暖的掃視了一圈客廳。
嘆了一口氣,她往廚房走去,拿出她的咖啡工具,獨自煮起咖啡來。
暖暖的水蒸氣嫋嫋上卷,香味襲人,勾起了她的咖啡癮,心頭也不覺的觸動了一下。
一杯又一杯,不覺間,她的眼眶泛起了酸意,眼前朦朧一片。
突然,手上的杯子被人奪過拿走了。
“曼清,你不能再喝咖啡了,你的胃已經沒有這個承受能力了。”
溫暖的關懷讓她酸了鼻頭,她忍忍著低垂著頭,待感動的情緒緩衝過去,她突然笑了笑,說:“你坐吧,我不喝,給你倒。”
陳一鳴沉默地跟著她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