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薄名利,是好事,不要總想那些有的沒的。”芙香一語道破,“人生苦短,總要有個盼頭有點念想才能快樂的活下去。”
“姐姐說的。”鳳嫣然淡淡一笑,卻見芙香將昨晚收好的那件舞裙又從櫃子裡拿了出來。離巳時花魁鬥開始的時間還有一會兒,她不知芙香這是要做什麼,“姐姐,可是這裙子還有什麼不妥的?”
“總是覺得這裙子料子是輕柔無負了,但是還覺得不夠飄逸如仙,我尋思著看能不能動手改改。”芙香將裙子抖了開,展在桌面上。
“改?”鳳嫣然聽了自然一驚,這眼看著馬上就要出門去花魁斗的天祭臺了,現在還要改裙子。
“恩。”誰知芙香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看樣子並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那姐姐想怎麼改?”鳳嫣然見狀,自然不敢掉以輕心。這舞裙她看著並無大礙,若是萬一不小心給改壞了,那才是真正的出了問題呢。
“你看,把這下襬剪開散成條狀的可好?”其實昨晚芙香就在想這個問題了,本來想著今天能湊合過去就湊合過去,但是每次看到這條裙子她都有忍不住的衝動。
雖然當時無論是款式還是樣子都是她親自去成衣鋪子和掌櫃的商量出來的,可成品一出來,她還是不滿意。尤其是昨天鳳嫣然穿在身上跳了一次,她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剪開!”鳳嫣然的聲音終於拔高了,“我的好姐姐,我瞧著裙子挺好,真的,咱不折騰了好麼,萬一剪壞了我可沒有別的備用的裙子了啊。”她大驚失色,連忙出手相勸。
“妹妹不信我?”芙香自然知道鳳嫣然在擔心什麼,可是就算如此,她還是從鳳嫣然做女紅的竹籃子裡拿出了剪子。
“姐姐真要剪!”鳳嫣然額頭已經微微的冒出了細汗。
“妹妹你信我一次,我不會害你的!”芙香柔柔一笑,手起剪子落,只聽“嘩啦”一聲,上好的錦緞舞裙的下襬應聲而裂。
鳳嫣然只覺得眼前一黑,頭暈目眩的。完了,這要是一會讓姨娘丟了面子,完成不了族長交代的任務,她估計自己未來的日子就要如履薄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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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新一年一度的花魁鬥是在城北郊背山臨湖的天祭臺舉行的。這天祭臺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太祖皇帝在的時候偶爾還用來祭天行祀一番,但後來皇家在宮廷裡打造了一個全新的天祭臺,城北郊的這個就漸漸荒廢了。
但是臺子是玉石堆砌而成的,說是祭天行祀之用,但其實也只有半人之高,又因這北郊地勢平坦,靠山臨湖風景獨佳。因此早些年也不知是誰起了心思,將原本設在城中方臺上的花魁鬥移到了這裡。
如此年復一年,這天祭臺儼然就成了花魁斗的不二之選!
陽春三月,風光獨好。晁新花魁鬥是件雅俗共賞的大事兒,早早的就有人跑來北郊佔地兒選位,更有精於買賣的小商小販看中了此間的商機,一大早就推著小車趕了過來。時間一長,原本空空曠曠的天祭臺周圍都快要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散集了。
南風十里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發財機會的,早幾天就讓小風佔好了地,今日再簡單一佈置,分出了前排雅座和後排高座,差點沒把這裡當成一個露天的大戲臺!
雖說晁新春樓畫舫獨大,可不代表畫舫就把姑娘的生意全部都做完了。
晁新的春樓,還有東街那些隱在巷子裡的小門小戶,還有隔壁郡縣那些名不見經傳卻也有漂亮姑娘坐鎮壓臺的無名之春……即便沒有畫舫的名氣和底氣,可大夥兒卻對花魁鬥都虎視眈眈,有的甚至靜心謀劃一年之久,就為了在花魁斗的日子裡,搓搓畫舫金步搖的銳氣。當然要是能一舉奪魁,那就更是能賺一個美名盛譽鍋滿瓢滿的了。
可是相比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