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扳過她的肩膀,看見她用衛生紙包覆住手指,潔白的紙面滲出殷紅的血漬。
“我看看……”
“只是切菜時不小心劃到手指,沒事的……”她一副輕鬆自若的口吻,但皺起的眉頭卻洩漏出她的偽裝。
他拿掉衛生紙,看見她手指幾乎快削掉一層皮,血流得很多,忍不住低斥道:“傷口這麼深,還說沒事……”
他立即牽著她,走到客廳,並急忙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取出生理食鹽水替她清潔傷口,又用藥膏輕輕地搽覆在她的傷口。
在替她清理包紮傷口的過程,每個舉止都好溫柔又細膩,忍不住又讓穎潔回想到在大溪地相處的時光……如果當時她沒有說謊騙他、沒有刻意營造一個甜美自信的形象,那他們之間又會變得如何呢?
“我不是告訴你,我不餓,不要煮了嗎?現在好端端地割成這樣……”他既生氣又心疼。
他惱怒她的過分固執,卻又憐惜她委屈柔弱的模樣。
“對不起。”她哽咽地說,強忍著心中的澀楚。
“現在你又為了哪一件事說對不起?”他質問她。
“每一件讓你生氣的事。”她苦澀地說。
“在你堆砌了那麼多謊言之後,憑什麼要求我不生氣呢?”他緩緩地玻�鷙隉����囟⑹幼潘�材�男×場�
這張臉真是奇妙,明明滿嘴謊言,明明就再一次地摧毀了他對愛情的信任,但看起來仍是一副無辜柔弱的模樣。
她難堪地垂下眼,沒有勇氣回答他的問題。
“可以告訴我,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在大溪地那個熱情開朗的女人?還是現在這個委屈的小可憐?”他壓抑不住內心激動的情緒,譏誚嘲弄。
面對他尖銳的逼問,有種酸苦,涔涔從她的心底滲出。
兩種模樣都是她性格里的一部分,本質上她是個樂觀活潑的女孩,對生命充滿熱忱,可是一旦碰觸到她生命殘缺的那一塊,她又會自卑了起來。
“這樣耍著我玩很有趣嗎?看我像個傻子迷戀你很得意嗎?”他怒憤的眼神恍若一頭髮怒的野獸。
他覺得謊言就像一個魔咒,緊緊纏繞住他,他越是想追求坦白真摯的感情,卻越是陷入它的咒語裡。
“我……”她無助地凝視著他憤怒的臉。
她微啟的芳唇散發著無盡的誘引,他帶著怒意重重地吻上她的唇,吞噬她未說出口的話語,動作既粗魯又野蠻,和過去溫柔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熾熱的唇不斷蹂躪啃吻著她的小嘴,舌尖狂妄地撩撥她的氣息,霸道地彷佛要將她吞沒般。
她被動地承受著他粗蠻的熱情,從他無禮的動作,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的怒意。
良久,他離開她的唇,凝視著她被吻腫的唇,厭惡自己事到如今仍受到她的吸引,即使她傷害了他的心和自尊,他還是無法停止繼續愛她。
“可以不要再討厭我嗎?”她卑微地懇求著。
再也沒有比被深愛的人厭惡更痛的事了,每次見到他淡漠的眼色,她的心痛得都快喘不過氣。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偽裝多久,還能假裝自己不愛他多久?
他神情嚴酷地別過頭,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如果我的存在令你這麼痛苦,那我會徹底地從你的眼前消失。”她為他的沉默作出了選擇。
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默默地待在他的身邊,就算不能和他戀愛,但最起碼還可以看見他、照顧他,知道他每一天都過得很好,就覺得很滿足。
現在回想起兩人在大溪地的戀愛約定,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他們的感情早在離開大溪地後,就徹底結束了,她的嘴角牽起一抹苦笑。
既然他這麼討厭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