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緊緊地擁到了懷裡,力道大得幾乎要把我柔碎,低沉暗啞的嗓子帶著一絲顫抖:“秦秦,你不知道,當你靜坐一隅,沉默不語時;當你鬱鬱不樂,不展笑靨時;當你在惡夢中掙扎,呼喊,哭泣時......我都好害帕!”
“默言.....”我驚砑極了,也感動極了——看似冷漠強硬的他,也會害帕,也有脆弱的時候?
“我有一種感覺,覺得你就象一陣風,一片雲,飄乎不定,捉摸不透,象是隨時都會離我而去,無論我怎麼努力也抓不住。那種感覺很不好!秦秦,你答應我,永遠也不離開我...”
他的神情狂亂而焦灼,聲音抑鬱而痛楚,目光迷離而悲傷;在這一瞬間,象是一個飄渺的影豫,顯得虛幻而不真實。他沉浸在一個遙遠,未知的世界裡。而我,走不進去...
“不,你不能離開我。我再也不會允許任何人離開!再也不許,再也不許..”
“默言?”我惶急地搖著他的肩——他的樣子,好可怕。
“你答應我!”他捏住我下巴,抬起我的臉,固執地追問,象一個任性的駭子執呦地要得到保證。
“默言,你弄痛我了!”我吸著氣呼痛。
“對不起,”他霍然而醒,目光轉為清明,鬆開我,苦澀地一笑:“我好象總是讓你受傷,似乎並沒有資格留下你。”
“默言,不是的...”我急急地辯解,慌忙追了上去。可是他卻頭也不回,大踏步地離去。怦地一聲,把我關在了他的房門外——似乎,連帶著也關上了他的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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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們跟李掌櫃分道揚鑣。他帶著他的商隊,取道綿陽,一路向西往沐風國繼續前行。而我們則經青雲嶺,往大涼山的縱深前進。
剛開始還有大路可走,過了兩天,就幾乎只剩下獵戶打獵的羊腸小道可行了。最初幾天還有人家可供借宿,但到得後來,便只能露宿荒山野嶺。晚間入睡,也時常能聽到虎豹的嘶吼。
君默言不說話,連帶著大家的心情也變得陰鬱。可是,他卻恍若未覺,越接近大涼山的主峰赤霞山,君默言表現得越沉默。
我越來越奇怪 在這一個深山老林裡,究竟住著一個什麼人物?居然可以令君默言不辭辛苦,千里奔撥非要帶我去見他不可?
同樣的,我也越來越生氣——我二話不說,跟著他跑到這麼荒僻的地方來了,他有什麼理由一聲不吭地跟我發脾氣?就因為我沒有答應他“永遠”不離開?
可是,“永遠”是一個多可怕的概念,他知道嗎?它所包合的意義有多深遠,多嚴肅,他想過嗎?
一直稟持著“只要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的觀念的我,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給他一個如此重大的決定?
我牽掛的並不是另一個男人,我只是放不下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捨不得那些方便快捷的高科技產品:拋不掉我早已熟悉的生活環境和方式....這難道就是一個無法饒恕的罪過嗎?
無塵和無香自然不敢去輕觸這座活火山,可我忍了這幾天,已達到了極限,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不行,我要去問問他到底發什麼神經!”我用力握著拳,霍地一聲站了起來,一副要衝出去算帳的表情,把正彎腰在火堆旁專心弄著食物的無塵嚇了一跳。
他扭頭,手裡捏著一隻烤得香噴嘖,泛著油光的山雞,一臉怪異地瞧著我:“小雪,你還是別去惹他了。王爺每次到這裡來,心情都不好。”
“為什麼?”我不由大奇——每次?這麼說他生氣不是針對我咯?是我誤會他了?
冷無塵忽地面露尷尬之色,揚了揚山雞:“呃,你喜歡淡一點還是鹹一點?”
“嘎?”這算是什麼回答?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