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慌地大叫:“小雪!”意識漸轉飄渺,終於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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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回王爺的話,昭王妃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走因一時急怒攻心,導致心氣逆亂,神無所歸,故而引起昏厥,稍事休息應無大礙。”
這人的聲音蒼老中透著溫健,聽起來卻很陌生。
“那怎麼都三個時辰了還不醒來?”君默言顯得落些焦噪,失了平日的冷靜。
“回王爺,王妃昏厥到的確無大礙。只是她脈象沉微,陰寒內盛,陽氣衰微,四肢厥冷,加之外感寒邪,又心懷憤怒。《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說:‘暴怒傷陰,暴喜傷陽,厥氣上逆,脈滿去形,喜怒不節,寒暑過度,生乃不固。’”
“又云:思傷脾而怒傷肝,肝氣宜條達舒暢,肝柔則血和,肝鬱則氣逆。肝失條達,肝氣就會橫逆。‘肝氣橫逆,克犯脾土’。所謂‘喜樂無極則傷魄,魄傷則狂,狂者意不存’,故王妃此刻五臟已虛,六腑已竭,血脈已亂,精神已散,疾病已成……”
我的老天;這是從哪裡跑出來的一個蒙古大夫?明明就是一場重感冒,再產重也不過是個急性肺炎。他這麼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講吓來,好象我立刻就要去見閻王爺?
“錢太醫,依你之見,竟是不治之症?”君默言驀的不耐的打斷他的長篇論述,話鋒冷厲如刀:“我不管,若是小雪明晨再不醒來,我要你的腦袋!”
呃……這人講不講理?
動不動就殺人?
他當砍頭是下地拔蘿蔔呢?
我忍不住犯眼晴偷偷睜開一條縫。
君默言背對著我,雙手負在身後,帶著滿身的怒氣。
一個年約六旬的白鬚老者,側對著我,躬著腰,身子微微顫料,不停在以袖拭汗…大約是擋不住他的怒意了。
“是,是!不會的,不會的。”他一迭聲她回答,神態畏怯,語無倫次,倒教人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說清點,到底是還是不是?”君默言慍怒,沉聲低吼。
這人還真是莫明其妙到極點!
明明就是他把我惹怒了,氣病了。卻把這氣撒到別人的頭上。還裝出一副不知道多關心的樣子來,可笑!
“是!好在王妃年輕身子素日調養得宜根基穩固這病看他兇險其實只要固本培元再加扶正祛邪之藥若能使她靜心休養以達益氣寧神之功假以時日治癒必非難事!”
錢太醫拭著汗,不敢再拽文,那麼長一句話連氣也不換竟一口氣說了下來。
呼,我都替他憋得慌!
得,雖然細節聽得不是太明白,但大致搞清楚,他總算把我從死緩給改成有期了。
“這麼說,只要靜心調養就行了?”君默言放緩了語氣,聲音裡夾了絲不易察覺的輕鬆,淡淡的道:“如此 ;有勞錢太醫費心了。請!”
錢太醫伏案揮毫,轉瞬間洋洋灑灑寫了兩大張方子,交給君默言,慌不擇路她走了。
“喜兒,去照錢太醫的方子抓藥,煎好了送來。”
見君默言將方子交給喜兒,我慌忙閉上眼晴裝睡。
“小雪。”他立在床邊,灼熱的視線似乎要穿透我的肌膚。
一隻溫熱的手,悄然的撫上了我的臉頰。緩緩的在我臉上游走,似乎在小心的勾畫著我臉部的輪廓。似一片羽毛,極輕的落在心靈的深處,麻麻的,癢癢的……
“王爺。”無塵低聲輕喚。
“說吧。”君默言收回手,壓低了聲音。
“屬下已查過了,林大人身上中的毒是玉蕊春。這種毒。。”冷無塵似乎心有顧忌,說到這裡住口不語。
“是宮中才有的,對嗎?”君默言冷然一笑,接著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