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大的,倔強的,冷漠的同時也是狂妄的,驕傲的傢伙,為什麼總是要選擇這麼彆扭而笨拙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感情?
似乎有一根極細的鋼針從我心尖滑過,那絲疼痛恍然從心臟擴散到了四肢百骸……
心,忽然間便酸了,痛了,傷了……
“小雪,你醒了?很痛嗎?哪裡痛?”君默言忽然從夢中驚醒,霍然翻身坐起,抓住我的手,一迭連聲地追問。
“痛?”我迷惘,觸到他溫柔擦拭我淚眼的長指上那閃耀的光芒,這才恍然。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竟落淚了。淚水滴在他的手背,驚醒了他。
“哪裡痛?很厲害嗎?你說話,別隻會哭啊!”君默言劍眉緊堂,掉頭便要往門外走,咬著牙低咒:“該死的錢德貴!居然騙我說不會有事,看我把他揪出來算帳!”
“默言!”我緊緊拽住他的手,淚眼朦朧地瞅著他。
“嘎?”君默言微微一怔,隨即恍然:“你別怕,我不走。”
“不是,我哪裡都不痛。”我輕輕搖了搖頭,卻晃落更多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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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你哭什麼?上次你腳傷得那麼厲害都沒哭的!別逞強,病了就得醫。”他深深地凝睇著我,無奈地低語:“放心,我不會以此為藉口強留你在昭王府的。”
“我決定了!等你病好了,我馬上給你休書。到時,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跟林書桐還是江子楓走,我都絕不阻攔。”君默言認真地瞅著我,急切地保證:“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我現在就寫,你揣在懷裡,這總成了吧?”
說出自己的真心有那麼難嗎?明明就是喜歡我,偏偏一個字也不提,還一個勁地趕我走?他到底哪根經不對?!
人家好不容易被他感動了,他又來說些莫明其妙的話來惹我生氣!
聽著他越說越離譜,態度也越來越認真,我越來越傷心,眼淚越來越多,越淌越急。
“該死的!你的臉那麼紅,又發燒了?!”君默言黑眸一黯,伸掌已探上我的額頭。
我拼命搖頭,只覺得委屈得不行——難道,還要我先開口跟他表白?
“好,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君默言苦笑著彎下腰俯視著我,伸指來拭我彷彿怎麼擦也擦不完的淚水,幽然低嘆:“好,我答應你,讓江子楓明天來見你。”
“誰要見他?”我含著淚大發嬌嗔。
真是一塊木頭,而且是那種埋在冰山深處萬年不化的寒冰中的沉香木!
“那讓林書桐來?可他傷還沒好,總不能抬著來吧?”君默言一臉的為難,瞧見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無奈地低語:“好,霍出去了,明天去尚書府搶人。還是……你現在就想見他?”
“來人!”他說到做到,竟真的扭過頭,揚聲高喊。
“誰叫你多事?”我面色鐵青,咬著牙怒視著他,情緒瀕臨暴發的邊緣。
“你……”君默言忽然福至心靈,突然小心翼翼地迸出一句:“難不成更希望我陪著你?”
我不語,緊抿著唇,明眸閃亮,雙頰如醉——他要是敢取笑我,我發誓這輩子都不再理他!
“是這樣嗎?”君默言摒住了呼吸,上前一步擁我入懷,緊緊地逼視著我,黝黑的眸子裡有璀璨的星光在閃耀,聲音漸轉暗啞,低柔得好像一陣微風吹過湖面……
“王爺!”冷無塵莽撞地衝了進來,他衣衫不整,睡眼朦朧,顯然是在睡夢中被君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