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能不詢問一下軍械糧草。”範匄馬上補充:“齊國也是千乘之國,以千乘之國伐千乘之國,我們不能不慎重。”叔孫豹點頭應是,尾隨正副元帥走進趙武的府邸。
大堂內,棋局已經進行到了終盤。家臣們明顯分成了兩撥,正在激烈討論收關之舉。此時,大廳裡多了個韓起,他沒有戴帽子,光著腳在棋盤上走來走去,不停的嘟囔:“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早知道你擅長偷襲,怎麼一不留神還讓你偷襲得逞。”
範匄在棋盤邊停住腳步,感興趣的打量黑白對比形勢。荀偃毫不在意,他穿著鞋踏上棋盤,幾腳踢亂了棋子,怒聲訓斥趙武:“先君去世了,新君登位,我忙得一天睡不了一兩個時辰,你卻悠閒的在這裡下棋。國家大事都是讓你這樣的人耽誤了。”
趙武不滿的瞪了荀偃一眼,辯解:“一盤棋局影響不了國家大事。如今正是冬季,大家都在休養生息。先君的事情,由宗正管理;軍事上的事情由副帥操辦;司徒府上的事情,還有無數的小官吏負責具體事務。我何必做出一番憂國憂民的姿態,坐在那裡愁眉苦臉呢?”
荀偃一把揪住韓起,責問:“魯國的危難你們知道嗎?”
第一百五十四章 舉賢不避親的老大夫
韓起點頭,荀偃厲聲問:“我們的軍械是否充足?”
韓起搖搖頭:“討伐一個千乘之國,沒有百萬箭矢哪裡夠,還要準備十萬以上的武器,五六萬的鎧甲,兩三千乘的兵車,這些東西一年時間能夠生產出來嗎?你我光著急沒有用,只能耐心等待?”
荀偃扭頭問趙武:“我們出動三軍,糧草夠嗎?”
趙武掃了一眼範匄,發現範匄眼珠轉動,似乎在推敲棋盤上的棋子,那副棋局已經被荀偃踢亂,他正在推敲棋子原來的位置。
趙武輕輕搖頭:“不管你們怎麼樣,我已經頒佈命令,明年開春,我的領地取消專利法,取消戰時經濟,這是當初先君答應他們的,也是我答應他們的。至於我們儲存的糧食,我應該出的那份糧食能夠拿出來,但其他人呢?據我所知大家都在慢慢的恢復元氣,但還不夠恢復到原先的水平。如果元帥非要出戰,勉強個個領主拿出士兵與糧食來,也是可能的。但我們的承諾怎麼算?難道我們不能給百姓應許的和平嗎?我們已經稱霸了,連先君下葬,新君登位的年份裡我們還要戰鬥,百姓怎麼看?”
荀偃搖搖頭:“我們對百姓有承諾,但同樣的是:我們對魯國也有承諾。”
荀偃這句話鏗鏘有力,叔孫豹感動的都要哭出來了。但向來與魯國最親近的趙武神色波瀾不驚,他盯著叔孫豹,反問:“魯國難道要年年求告我們嗎?難道魯國今後打算永遠仰仗晉國苟延殘喘嗎?”
範匄聽出了趙武話的意思,機敏的插嘴:“小武有什麼想法?”
趙武一擺手,吩咐武士們打掃棋盤,同時,平靜的說:“我聽說一個人家裡著火了,鄰居揹著柴草趕來救火,有人責罵說:“你怎能負薪滅火呢?滅火,應該抽掉燃燒的柴草,然後向火焰上澆水,揚沙子,這才是根本之道。”魯國與齊國之間,現在就是個大火堆,齊國借燃燒魯國,不停的來撩撥我晉國的霸權,我們該怎麼滅火?是每次魯國報告危急,我們就向火苗上潑一瓢水,還是永遠把助燃的柴草撤走?如果是前者,那我們可以勉強出兵,哪怕國內因此有怨氣,我們也可以向百姓詳細解釋。但如果想一勞永逸,使齊國永不危害,我們就要找到齊國的柴草。”
叔孫豹一驚,他試探的問:“武子是想滅了魯國嗎?”
趙武搖頭:“我滅魯國幹什麼,魯國在黃河南邊,我們晉國新佔的領土已經夠大了,短時間裡頭,消化這些新佔的領土都來不及,誰有閒工夫去魯國經營?”
範匄馬上追問:“那麼,什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