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放下心來,有話直說:“師大人,大王他怎麼說?”
師中說:“桑馬被判處斬足,大王沒什麼好在意的,烏孫的長老貴族縱容手下作亂也不是一天兩天,烏布吉帶頭整治對烏孫來說是件好事,大王樂於見到這種局面,他才不會有異議。”
“哦……”劉燁心想既然這樣,師中你為什麼還是愁眉不展呢,“那麼,師大人在擔心什麼?”
師中如實說道:“公主和左賢王嚴懲桑馬,不僅對農業試驗田的發展有幫助,你也可以趁機立威,倒不失為一件好事,相比那些世代沿襲的貴族,你為平民百姓做實事更能得到擁護。但凡事有利必有弊,現在你也成為了當權派的眾矢之的,其中又以須其格怨念最深。他與公主素來不和,你也明白,她最見不得別人稱讚你了。”
“嗯,這我當然知道,我只是覺得好笑,她要斷絕我跟大王的聯絡還不夠,還不許我為百姓做些事,難不成我什麼也不做,完全順著她的心意,每天閉門不出做個活死人就好了。是不是隻有這樣她才會滿意?”劉燁冷哼了聲。
“如果可以的話,恐怕她早就對公主下手了,當然,這是不可能發生的,有我和常將軍在,沒人敢動你一根頭髮,這也是微臣惟一能向公主保證的事了。須其格欺人太甚,她要堵斷你所有後路,公主有所防備就好,千萬不要操之過急,我們應該靜待時機,而不是衝動行事,這可是一場持久戰,絕非三年五載就能分出勝負的。”
師中生怕劉燁氣急之下做錯了事,先來給她做好心理建設,劉燁明白他的用意,釋然笑道、“你放心,即使我心裡不服氣,也是能分清楚輕重的。須其格要把我往死裡整,我就偏不讓她如意,我會跟她較量到底的,不會由著她為所欲為。”
師中鬆了口氣:“這就好,我就知道公主是個明事理的人,所以來提醒你多留意身邊發生的事,大王那邊我也會隨時留意,總之有緊急情況,我和常將軍都在的。至於須其格那種女人,公主不要跟她計較,這些帳我們遲早都要她還回來。”
“好,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為免出來久了引人懷疑,師中叮囑幾句就回去了,候在帳外的馮嫽聽得一清二楚,等師中走後,憤憤不平地抱怨起來。
“須其格那個女人真夠不要臉的,她霸佔著大王還不算完,現在連你做點事都要從中作梗,她就見不得你好啊,看你好一點就渾身難受,她怎麼就缺德成這樣?我從小就在市井中討生活,也沒見過這麼壞的女人啊,她就是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壞透了呀,為了自己就非得把別人都逼死嗎!”
馮嫽越說越氣,一拳頭下去打塌了晾衣服的木架子:“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她前些天不還是腿腳不便麼,現在看來可能是好得差不多了,不如我把她徹底打殘廢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動這些壞主意!”
“小嫽姐姐,別急,師大人好心提醒我們是為了長遠打算,我們不能自己跑去找麻煩啊,是吧!”
“話是這麼說,可這事太氣人了,唉,聽你的,我忍著這口氣,那個女人要是再使壞,我可就不饒她了。”
對於一個見慣勾心鬥角的現代人來說,劉燁的適應能力明顯比馮嫽強,她早就認識到世上沒有一片淨土,上學的時候有人眼紅她成績好,誰打破了公用物品,或是在課桌上畫畫的這種事都往她頭上栽贓。
劉燁聽過最離譜的一次小報告,是說她下樓梯的時候掀女同學的裙子,好在老師堅定地認為她沒有發展成蕾絲的潛質,才沒把她叫到辦公室問話。
後來到旅行社實習,因為前世的相貌比較對不起觀眾,老闆和老闆娘都把她當成倒茶小妹使喚。她原本想忍氣吞聲熬個一年半載,卻沒想到那些新來的小導遊都爭著搶著往上爬,托熟人找關係,陪聊陪吃陪嘿咻,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