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晚抬起已經消腫的眸子,微笑敷衍。
她的確拒絕接受任何同情和眼淚,不希望別人覺得自己可憐。
藍嘉樹聰明地轉移了話題:“你搬來和我住好嗎?”
“不好。”花晚搖頭。
藍嘉樹鬱悶:“為什麼?”
花晚說:“我想陪我爸媽。”
藍嘉樹又問:“你就不想陪我嗎?”
“為什麼會想陪你?”花晚實在無法下定決心給他帶去那麼多負累和麻煩,轉而見到服務生端著奶昔和起司蛋糕款款走來,馬上興奮地拿起刀叉。
結果藍嘉樹瞬間把盤子搶走:“那你就不要吃了。”
花晚怒氣開始飆升,嘴巴簡直可以掛油瓶。
藍嘉樹問:“搬不搬?”
“放下!不然餓肚子就餓肚子,有什麼了不起!”花晚一副要開始賭氣的樣子。
藍嘉樹威脅的決心瞬間變成屈服,把蛋糕擺到她面前。
花晚沒再搭理這傢伙,心情複雜地低頭開吃,她這輩子是沒辦法擺脫吃貨的名號了,儘管想要掩飾,但當綿軟的蛋糕帶著濃郁的芝士味道在嘴巴里擴散開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冒出了幸福的泡泡。
——
在大長腿之外的人面前,藍嘉樹的行動力都超高,才不管愛人在暗自糾結什麼,把她送到公司後,便立刻買了禮物去見王雯。
其實最近的事情已經讓這位母親有了覺悟,所以看到表情嚴肅的藍嘉樹時,也並沒有太過於意外,她端來茶水迎著他坐下,帶著微妙的沉默。
藍嘉樹嘆息:“阿姨,你應該告訴我的。”
“晚晚的苦心,你能明白嗎?”王雯反問他。
藍嘉樹說:“我懂,她希望我活得輕鬆、過得好。”
王雯苦笑:“所以為什麼不接受她的好意呢?反正五年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作為母親,我當然希望她身邊有人陪,但我更想她得償所願。”
“過不過去,是靠時間來衡量的嗎?”藍嘉樹的神色很痛苦,卻堅持說:“不管是大學畢業,還是現在,花晚對我來說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如果早知如此,我是絕對不會去留學的,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同,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們誰也不是我,不用替我憂慮人生。”
一樣的道理可以百樣說,王雯知道他同樣沒錯,故而無言以對。
“阿姨,今後花晚治療的所有開銷都由我來負責,如果北京的水平不行,就帶去美國、去歐洲,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地讓她恢復健康,即便最後贏不了命運的安排,我也會努力讓她在活著的每一天,都過心中渴望的日子。”藍嘉樹很誠懇地說出自己早就暗自下好的決定:“您千萬不要拒絕我,我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花晚有能力養活自己,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什麼東西都不如她的健康和快樂重要,而且她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我希望您和叔叔辛苦了一輩子,能享享清福。”
王雯面露猶豫之色,似乎少了花晚這個主心骨,她便顯得有點無措。
藍嘉樹趁機更進一步:“您還是跟我說說她的病情吧,其實我是從公司人事那裡知道的,更多細節,真的很想了解。”
“哎,晚晚的病發的很突然,到現在也不知道具體原因。”王雯很少跟人傾訴這件最痛苦的事情,提起後便陷入回憶:“醫生猜測是遺傳缺陷,可是我們家根本就沒人得過血液病,當時病變太快,根本容不得猶豫,她就住了院……”
——
“師父,我這輩子有沒有可能跟你畫的一樣好啊……”花晚被蕭雲深指導了整天的原畫設計,雖然作品被否定的七零八落,卻也學了很多東西。
蕭雲深笑了笑:“什麼叫好,什麼叫不好,藝術非要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