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家好幾年都沒出去過,天天在北京吸霧霾,所以我請了年假陪你倆走走,臺灣爸爸不是一直都想去的地方嗎?”
王雯摸著她的手說:“你有這份心就好,用錢的地方太多了,那藥一盒就得幾千塊,你可別亂花了。”
“沒亂花,反正我都訂了,假也請了,不去全浪費了。”花晚親了老媽一下:“快,收拾行李去,明早先到王主任那裡抽血,然後就去趕飛機。”
王雯年輕時也是個愛玩兒的人,聞言便起身抱怨:“你這孩子也不早點說,我都不知道穿什麼衣服。”
花晚半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笑著說:“穿我的唄。”
“我這把年紀了,哪能露胳膊露腿的。”王雯在衣櫃前發愁。
花晚偷偷把自己信用卡拿出來,遞給喝茶的老爸:“快,表現的時候到了,帶媽媽去旁邊的商場逛一圈,我來打包行李。”
老花笑呵呵地摸了摸女兒的頭:“你自己留著花吧,這點錢爸還沒有?”
說著就進臥室給老婆獻殷勤去了。
花晚默默地聽著他們熱鬧的聲音,感覺很欣慰。
這個原本快樂的家庭,因為自己的關係實在承擔了太多的不幸。
雖然前途未卜、性命堪憂。
但她還是很想努力地幫爸媽把快樂找回來。
能活一天是一天,每一天,都應該好好地活著。
——
終於踏上北京土地的藍嘉樹,自然是感慨萬千的,他向來習慣把所有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所以便先抓緊時間盯著傢俱店的人把蕭雲深幫他置辦的新房子收拾好。
這日正坐在還沒拆掉保護膜的沙發上,翻看易迅差人給他送來的海量資料,忽見父親揹著手出現在門口,立刻起身說:“不是講好後天來嗎?”
“放這兒吧,樓下等我。”藍光啟示意司機把兩個大袋子擺好,而後皺著眉頭樓上樓下地打量起來:“地段和採光都還可以。”
“別管那麼多了,不是要給我看風水吧?”藍嘉樹此時鮮明地體會到自己賺錢自己花的快感,反正房子和老爸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講什麼都沒用。
藍光啟果然很沉默,最終卻在樓道盡頭那間最明亮的畫室前停住步伐。
他想起了花晚和她的病,不太瞭解那姑娘現在過得如何,只知道兒子如此不死心,是遲早會知道真相的,而一旦知道真相,便無疑會痛恨起自己的隱瞞,並且再度陷入對死亡的恐懼。
藍嘉樹只當父親又要講花晚的壞話,順手把門關上:“我還忙著呢,你到底要幹嗎?”
藍嘉樹回神:“之前在美國叫裁縫幫你量過尺寸,西服做好了,看看合不合身。”
藍嘉樹在這方面直男的不行了,總是換著穿運動款和熟悉的幾個潮牌,不怎麼講究,他拒絕道:“不用,遊戲公司很隨便的,跟律師事務所不一樣。”
“再隨便你也是個領導,該有點可靠的樣子,更何況這麼小年紀怎麼服眾?切記謹言慎行!”藍光啟依然嚴厲:“本來衣食住行該你媽媽教,她不在,你叫我省點心不成嗎?”
母親是藍嘉樹的軟肋,他見搬傢俱的工人都被藍大律師的疾言厲色驚到了,只好拿起袋子進了更衣間。
不得不說,高階裁縫訂製的衣服就是合身,藍嘉樹把筆挺的西裝套在身上,又抓了抓頭髮,立即在鏡子前面玉樹臨風,也顯得很了不起似的。
“得到機會就要善於把握,懂得責任感,別再胡作非為。”藍光啟皺著眉頭教他打領帶。
平心而論,雖然兒子的博士生涯尚未完成,但這個職場的起點卻大大超乎他的預期,也讓藍光啟不由地感覺到:這個奇蹟般的年輕人,果真流著自己的血。
最後他送了他一個鑽石領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