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身後跟著的幾個幫閒清客,還有一些僕役,聞言紛紛鬨笑起來。
“好了,閒話就不多說了。環兒,為父相信你的話,你醒來後,確實與其他孩子的表現大不相同。為父也相信,這是因為你受了你祖父榮國公的教養後,才變的如此懂事。
為父只希望,自此往後,你能夠更加懂事,能夠孝敬你姨娘,也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練武固然重要,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這個道理我想就不用為父再給你詳細解釋了吧?”
賈政看著賈環,殷殷叮囑道。
賈環心裡是真感動了,心裡感慨賈政畢竟不是一個狼爸啊。
他點點頭,沉聲道:“父親大人放心,孩兒會做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的。”
賈政點點頭,深深的看了眼賈環,道:“為父相信你能做到。既然你要習武,後面那輛車裡,有為父送你的刀劍三副,良弓兩張,箭矢四壺。環兒,為父能為你做的,已經不多了,你要好自為之,不要讓我失望。”
賈環深吸了口氣,道:“父親大人,保重身體。”
……
“帖木兒,你怎麼來了?”
賈環人雖小鬼卻大,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微笑,看著專心邀車的壯漢道。
帖木兒甕聲道:“三爺,是老爺讓我來的。”
賈環嘿了聲,笑道:“這就奇了,我父親,他會想起你?少給我打馬虎眼,三爺我年紀雖小,卻不糊塗。帖木兒,你要是敢跟三爺我玩兒陰的,那就不要怪三爺我接下來跟你玩兒毛的!”
帖木兒聞言皺眉了,陰的他理解,毛的?什麼東西?
陰的,對應的也應該是陽的,或者狠的之類的。
有說陰陽的,有說陰狠的,可陰。毛……什麼東西?
帖木兒狠狠的搖搖頭,甩了甩一腦門子的漿糊,道:“三爺,你多心了,我們從來都不會陰的,更不會對您,榮國公的子孫來陰的。”
賈環笑道:“那你給我說說,我老爹就算想派人來保護我和我娘,也不會想到要派你來才對。你別生氣,我實話實說,我爹別說平日裡想不起你,就算想起你,也未必就能信的過你。”
帖木兒聞言,沉默了會兒,而後甕聲道:“是付鼐向老爺建議的。老爺使人套車時,付鼐就給老爺建議,讓我來給三爺駕車,還能保護三爺的周全。”
賈環皺眉道:“我父親會聽他的話?”
帖木兒又道:“付鼐還說,我走後,卻是餵馬的人,就調我的父親還有侄子進府餵馬。”
賈環恍然,笑道:“你們到底打的什麼算盤?怎麼會將主意打到我頭上?總不會就因為我在夢裡被老榮國公救了吧?”
帖木兒道:“這是一個,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聽說你要習武。”
賈環道:“那又如何?”
帖木兒道:“付鼐他們說,三爺習武了,日後就有可能承爵,還能轉成親貴之爵。朝廷裡,凡是承襲親貴之爵的貴人,都在軍中領軍。”
賈環哈哈笑道:“我覺得你們想多了,別說日後承爵的不可能是我,就算是我,可我看大老爺最少還能活個一二十年,至於東府的珍大哥就更長了。你們總不會想等個一二十年後,再跟著我去軍隊裡當兵吧?”
帖木兒沉默了會兒,道:“三爺,別說再等二十年,就算再等三十年又如何?就算我們這輩不行,我們子侄也有機會。只要三爺不嫌棄我們粗笨,我們就願意給三爺效命。”
賈環聞言奇道:“我看你們在賈府不愁吃不愁穿的,也就喂個馬趕個車,這不挺好的嗎?怎麼就苦大仇深的和楊白勞似得?大老爺看上你們女兒了?”
帖木兒怔了下,道:“楊白勞是誰?大老爺看上誰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