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製糖車間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喘氣的時候也沒有,本來,那車間只有三百多人,現在猛增了近三倍。果凍的研發也到了最後階段,總工程師拍下胸口,兩個星期,可以投入批次生產,那時候,這條生產線又有可能解決一千人的上崗問題。
“我承認,你取得了成功,但是,人家把你告上法庭,你總不能不重視吧?如果敗訴,你這陣賺的都賠進去也不夠。”
張建中說:“沒想到,他們會那麼較真。”
“你可能會沒想到嗎?”苗主任說,“你不是那種走一步算一步的人。你應該是不想說吧?”
“沒有,我是真沒有對策,還希望苗主任你支援,給我想想辦法。”張建中說,“老實說,我完全是始料不及,這幾天,開了幾個廠領導班子會議,制定對策,到現在,也沒想到解決的辦法。”
“沒有跟對方溝通嗎?”
“不是沒有,是人家根本就不跟我們溝通。”
“這要看看,你有沒有誠意了。”
“我們是非常有誠意的,楊副廠長、總工程師都試圖跟他們溝通,但他們要麼說沒時間,要麼就是恐惑,說我們準備好包袱去蹲監獄。”
“還不至於吧?”
“所以,我才說是恐惑。”
“不過,也不是小事,現在假冒產品滿街都是,但利用省商業公司的銷售網大行其道的並不多,中型國企假冒產品的並不多,這兩者加起來,可能還是全國首例。”
張建中還是一副苦瓜臉,說:“我一直在政府部門工作,對企業並不瞭解,一點也不知道,假冒產品有那麼嚴重的後果。其實,他們也太小氣了,怎麼說也是國企一家人,他們的產品聲譽好銷路好,讓我們也沾沾光有什麼不好?我們企業沒有活路,損失的也是國家啊!”
“正因為你有這種思想,才惹了那麼大的麻煩!”
於是,苗主任跟他講商標法,別說假冒侵權,就是商標、包裝無意雷同也不允許的,也是侵權。
江市的國企倒了,說是國家損失,但與人家大白兔有什麼關係?與他們省有什麼關係?那只是一句口頭禪,真正損失的是江市。嚴格意義上說,現在也沒什麼損失不損失,早就沒有上調指標了,相反,每年還要市財政額外劃撥經費支援,糖廠倒了,倒黴的是全體員工,是領導臉上無光。
——我說的領導,不是我這樣的領導,我一個小國資辦主任算什麼?我說的是市領導,為什麼企業沒有效益,市財政還往裡倒貼錢?像糖廠這樣的市龍頭企業,全省各市都不景氣,大家都在較內功,看誰先頂不住,看誰先倒臺。
——槍打出頭鳥,誰的龍頭企業先垮,誰就有可能成為大家的話柄,別說晉升可能會受影響,就是去省裡開會,也要找個角落的位子。
——糖廠垮了,你這個廠長也要下崗。
看著張建中心思重重地離開,苗主任心情非常好,想你張建中的傲氣哪去了?三十歲不到的人懂什麼?混到那個位置,成天牛皮哄哄,再哄給我看看,再傲給我看看!
不管這次官司結果如何?苗主任想,一定得把他弄下去,讓他吃盡苦頭。
突然,苗主任心兒“咚”地一跳,想這傢伙是不是又跟自己玩陰的?那次貸款,他就不聲不響玩了一手。從他張建中一直來的表現,貌似也不會那麼低能弱智,不可能對侵權一概不知,既然無知,楊副廠長、總工程師是搞企業的,不可能沒有提醒他。
或許,這傢伙早就跟上面溝通了,早就利用上面的關係與大白兔那邊溝通了。
這麼想,苗主任覺得自己應該開闊開闊視野。
他約見林副市長,彙報了自己對糖廠的擔心,然後說,我給他出了一些主意,不知他有沒有采納。目前這種狀況,溝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