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鬱結於胸,如果久而不散,經年累月,就會產生異變。二者是屍體安葬的環境,也就是陰宅風水。三者是則是外界的刺激,比如說雷電之夜,又或者人為地透過某些禁忌的手段去改變屍體。
這裡雖然深達地下,但不是並什麼陰冷潮溼之地,至多也就是陰而不溼,也許會有鬼,卻養不出殭屍粽子這一類的東西,李農等人出身盜墓世家,自然對這些門道輕車熟路,所以剛才才有恃無恐,開了那麼多棺木。
眾人屏氣凝神又等了好一會兒,始終沒再聽到有什麼聲音傳出來。
李農按捺不住破口大罵:“日你先人闆闆,淨會裝神弄鬼,有種就出來!”
那頭自然沒有回應,剛才的動靜就像是所有人的幻覺。
趙老爺子皺眉,心裡莫名有點不舒服:“我們先找找出路吧,命要是沒了,空有一堆寶貝也不濟事。”
李農不贊同:“老爺子,您這話就不對了,樓蘭人既然對這十具棺木這麼重視,說不定裡頭就有暗道,我們這一路走來,邪乎的事情還見得少了?”
其他人聞言紛紛點頭,一想到棺木裡那些明器,剛才那點恐懼感立刻不翼而飛。
趙老爺子嘆了口氣,自從陳老六和李欣死後,他在眾人中的威望明顯大不如前,這個李農功利心強,處處都愛出風頭,愛搶在前面,而且比自己更能明白其他人的心思,趙老爺子忽然覺得也許這一趟本來就不該出來。
“那依你看呢?”
李農笑道:“依我看,就把這些棺木都撬開來,看看裡頭究竟有什麼明器,光是這些東西一出手,兄弟們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再也不用做這種倒鬥開棺,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營生!”
趙老爺子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倒了一輩子的鬥,挖了別人一輩子的墳,等於幹了一輩子的缺德事,現在說什麼有損陰德這種話,只會讓別人恥笑,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也聽不進去。
“那就聽我一句話,最後那具棺材,不要去動。”趙老爺子沉聲道。
李農自然一口答應了。
要說趙老爺子面對滿屋子價值連城的陪葬品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當倒數第二具棺木被撬開之後,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連他也不能例外。
只見棺木裡躺的人,卻不像之前那樣乾癟醜陋,而是一名美女。雖然原本金黃色的長髮已經有些乾枯,連面板也微微失去水分,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美貌,高鼻深目,輪廓小巧優美,就連緊閉著的雙眼上的睫毛也長而捲翹,同樣穿著祭司衣袍的女性古屍比先前那些明顯要來得養眼得多,就連她脖子兩旁與之前相同的疙瘩突起也似乎沒那麼可怖了,但最令人注目的還是她身上那些綴飾品。
這具古屍頭上戴了一頂黃金頭冠,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的氈帽,黃金頭冠被做成一個花冠的形狀,雕刻成各種花紋鳥獸圖案,就連鳥獸身上的羽毛紋路,也纖毫畢現,其做工之精巧,不亞於古代中原的良工名匠。
黃金頭冠的成色很純,加上棺木密封性不錯,即便歷經數千年歲月,微微褪色,也並不稍減它的耀眼,連同上面鑲嵌著的各色碧玉寶石,在夜明珠的輝映下,泛著近乎炫目的光芒。
至於女屍身上其它裝飾,晶瑩剔透的瑪瑙鐲子,瑩瑩如一汪綠水的翡翠耳環,雖然也極盡奢美,但都沒有黃金頭冠給予眾人的震撼力那麼大。
女屍靜靜閉目,雙手交握放在胸前,神情安詳平和,就像只不過在裡面睡上一覺,還等著有人叫醒她一般。
李農半晌才反應過來,臉上滿是震驚和驚喜:“這一趟來得真他媽值了!”
趙老爺子也被黃金的顏色晃得眼睛眨了好幾下:“看來祭司在樓蘭的地位很高,他們竟然不惜重金把這些寶貝全當陪葬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