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他的兒子這點,在接連幾日的冷靜沉澱下已然確信無疑。為何他能平步青雲,為何他能輕易被信任,又是為何他一次次的請求,皇帝都默然應允。怕是早早的,他便知了自己的身份。
一個不認識他卻甘心為他所用的“兒子”,在危難之際還能暴露身份換得一份餘地?他藍臻還真是厲害。若自己是貪圖權勢之人,又有能力,那自然會功高蓋主從而奪權,到時再曝出內幕讓他這個“兒子”理所當然?或者逼的自己“從守孝道”,不管如何,自己也不可能跟著平陽王反叛。
但假若自己心無旁鷲呢?那就掛著這層薄紗永不扯破?讓自己一輩子做龍藍的武將,一輩子甘心服從做只忠心的狗?那樣也未嘗不好。
總而言之,得利的都是他,都是這個龍藍。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他澗月本就是孤身而來的一縷亡魂,何必在乎其他?所謂的束縛對他毫無作用。
想到這裡,澗月臉上的冷笑更深。也惹得三皇子更怒火中燒。只見對方一把奪過獄卒手中帶著倒刺的皮鞭,順帶推倒那人。“嘖!沒用的東西,你不敢下手我來!”
其實不能怪獄卒,這幾日朝野傳出的訊息已經震驚了整個龍藍:原來風大將軍就是當年聖帝遺落的皇子!這大將軍本就地位崇高,而今又一夕之間變為更尊貴的皇子身份,他們怎麼敢隨便動手!
“啪——”破空之聲響起,澗月背部的肌肉猛地一縮,衣服破開的同時,深深的鞭痕烙下,殷紅的痕跡昭示著揮鞭之人毫不留情的力道。
“果然夠種,連眉頭都不眨一下。那好,本殿今日看看我龍藍第一武將能倔強到何時!”
“三皇子!不可!”此一時,一旁的蕭楓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勸阻。
“住口!你敢為他求情?你看清你是身份,不然別怪我連你也一起責罰!”
“三皇子,風將……二殿下怎麼說也是你兄長,你……厄!”
“住口住口!本殿讓你住口!”發瘋似的掐住蕭楓的喉嚨,隨後緩緩收攏五指,但看到對方漲紅的難受的臉色時,心裡莫名一抽緩下了手勁,隨即一點對方穴位。
“你們越是護著他,我越是要折磨他!哈哈,哈哈哈。”這變態的心理便是長久生於晦暗陰鬱的皇宮中培養出來的,根深蒂固、難以拔除。
澗月眯了眯雙眼看著那倆人,最後將視線落在三皇子臉上。這樣扭曲的性格,醜陋的心理,莫名的叫他看著好笑。然事實上,不自覺的笑聲也真的從澗月口中逸出。“呵呵呵。”
“你笑什麼?”恨恨地質問之聲。
澗月依舊笑而不語,但那滿臉的諷刺激得三皇子再一次揮鞭,這一次是一連串的響聲,沒有停,也是發了狠勁死命的揮下。十幾鞭過後,三皇子的額頭甚至滲出薄汗。
再看澗月,則是依舊錶情不變的看著對方,若非臉上的汗水與蒼白的臉色,還真看不出正在受著鞭刑的折磨。但只要觀其後背,就會知道他在經受多大的痛楚。
皮開肉綻已不足以形容的慘狀,血肉模糊的樣子看不見一處完好的肌膚,也讓人明白三皇子在揮鞭的同時還加註了內力。
若非祁非的那些個功力讓澗月武功突飛猛進,怕是澗月也難以抗住這十幾鞭子。但饒是如此,此刻的澗月也感覺背部如火燒般的劇痛,只是超出常人的意志在支撐自己。
雙手被高高束吊起的樣子讓他整個人騰空起來,借不到力,身體彷彿有千斤重。而加上背部的鞭傷,讓澗月覺得身體被撕扯的厲害。固執如他,即便這樣還是死死的看著三皇子。
“你……打的累不累,我看你都流汗了。”嘴邊的嘲諷不受控制的說出口,就是想激他,自己也不知為何。
三皇子一聽,臉色怠變。猛地扔掉手中的長鞭,湊近風澗月,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