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亂髮:“還是請兩位大人先替小婦人稟一稟吧。小婦人懇請面見大尹,更有一事相求。罪婦之子增兒,年紀尚小,不甚懂事,本是小婦人起意勒索賀卓兩位老闆,因曾栓柱太老實不中用,不得已才讓兒子做幫手。殺那姓散的滅口亦是小婦人一人所為。小婦人自知罪無可恕,甘心伏法,砍頭還是凌遲,任憑發落,只求大人們寬饒我兒一條性命。小婦人願將樹下那人身份,所關係之隱情盡數道來。”
謝賦一時無語,不禁看向了側方的張屏和柳桐倚,想起之前在自家宅中的一番對談。
果然,潘氏是要拿當年被卓西德和賀慶佑搶劫之人的身份和蔡府案的隱情來談條件。
可憐天下父母心。
背後屏風的另一側寂寂無聲,杜知縣的眼波頻頻發來。
謝賦心中猶豫,要不要立刻起身,轉到屏風後稟報?
一旦如此,即是等同於他和杜吟菁一名縣令一名縣丞,在公堂之上被一個犯婦鬥落了下風,不單顏面掃地,更折損公堂和律法的威嚴,向百姓明示,犯下殺人案也能談條件。不論府尹大人是否同意見潘氏,都或多或少會陷入被動。
可如果不報,蔡府案牽扯太大,若潘氏不肯說出真相,致使案件延誤,或又有人被害,造成的後果,絕非他和杜吟菁這兩個小縣的官員所能承擔。
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