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睡得這麼沈?萬一人家有歹意,豈不是死了?
克萊爾醒來之後才察覺自己一直睡到了傍晚,商隊開始搭帳篷做晚餐了。
馬車上只有一個小女孩瑪麗在,她聽到後面有聲音,立刻轉頭道:「魔法師姐姐,你終於醒了,我出去玩爸爸不會說我了。」說完,亟不可待地從馬車上跳了出去。
額,克萊爾頓時大汗,原來瑪麗要出去玩,結果被她爸爸命令看著馬車裡的人不許出去。
這家人……
她笑了起來,真是幸福的一家人。憨厚老實的丈夫,溫柔賢惠的妻子,活潑可愛的孩子。
固定一下自己的假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她拿著魔法杖下了馬車,開始觀察周圍。
商隊選定的夜營地是在一片樹林邊的草地上,不遠處有水源。馬車停在中間,商販大多聚集在一起,他們的僕人或者家眷正在做晚餐,傭兵們分駐在四周。
「埃文斯小姐,你醒了?餓了吧?去那邊看看,說不定已經有吃的了。」一名商人看到克萊爾下車,連忙朝著她招招手,再指指正在忙碌晚餐的人群那邊。
朝著陌生但還算和善的商人們羞怯地笑笑,克萊爾望望人群,朝人群中唯一認識的少婦、瑪麗的母親走去。
「埃文斯小姐你醒了?」瑪麗的母親望見她,轉臉高聲問道:「丹妮絲,你的湯煮好了沒有,先給埃文斯小姐盛上一碗。」她用鐵叉在篝火裡撥弄著,很快撥弄出一團焦黑的東西來。
「快了快了,好像淡了點,我再加一點鹽。」名叫丹妮絲的女人回答道,在一個大鐵桶裡攪拌了幾下,匆匆盛了一碗熱湯,讓身邊的人端過來。送湯的人過來,沿路還有人往他放著湯碗的木盤上放了兩塊熱麵包。
焦黑的東西剝去外皮,露出裡面用某種樹葉包裹起來的半片雞。
瑪麗的母親把這燙手的雞放在那人端過來的木盤子上,連著木盤一起遞到克萊爾面前,笑呵呵地說道,「埃文斯小姐,請別嫌髒,坐到那裡吃吧。」指指不遠處鋪著舊地毯的地方。
普通的商販外出經商沒什麼可以講究的,在野外就餐都是席地而坐,沒有餐具就用手吃東西。
克萊爾雖然因為劉舒雅的原因染上一點潔癖小毛病,但主要還是針對屍體臭味。她出身貧民窟,對有東西能填飽肚子就很滿足了,不講究髒不髒。
悠閒地坐在蟲蛀很明顯的舊地毯上,克萊爾一邊喝著清淡可口的蔬菜湯,吃著熱麵包,一邊觀察忙碌的商販和傭兵們。至於那半隻醃製過的雞,她沒有半點胃口。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肉食產生了厭惡感,除非沒有別的吃,否則她是不會吃肉的。
世上其實還是好人多。只是以前我倒黴,才遇到一群壞蛋。
想著願意免費提供她住宿夥食的一家人,想起騎士艾倫牧師約翰,她陰暗的心裡逐漸晴朗起來,越來越厭棄之前自己殺人修煉死靈魔法的行為了。
(14鮮幣)三十九 尋找艾倫(上)
第二天上午時分,克萊爾順利地混進了夏拉城。她謝絕商人們的好意和傭兵的熱情,獨自離開了。
「喂,魔法師工會和傭兵工會不是在同一條街嗎?為什麼她不願意和我們一起走。」一名少年傭兵奇怪地問道。
「她愛去哪兒管你什麼事?怎麼的了,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可惜,她是高貴的魔法師,你只是一個最低階的小傭兵!」
和他同行的中年傭兵摸摸少年傭兵的腦袋道:「不要太好奇,太好奇的人往往不長命。這是經驗之談。」
傭兵走南闖北見識廣,好幾個老傭兵都察覺少女魔法師常常撫摸頭髮,而頭髮的髮際邊沿偶爾會露出了一點黑髮。大家知道少女帶了假髮,但都沒有揭穿。魔法師,一個稀缺珍貴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