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蒼白,十分虛弱道。
“哼,非人之過,將軍必定不會為難我等。”漢子撕開肩甲,勉強用布料包紮好斷臂,但溫熱的血依舊順著他的腰部流到了褲腳邊,染紅了一小片草地。
且說方誠騎著馬一路向南,途中稍作休息就再次上路,到了傍晚時分,他便發現了一處遷徙地。
只見成群的牛羊被安置在一片陡峭的草坡下,數以百計的帳篷圍城成了一個弧形,沖天而起的篝火染紅了半邊天空。
剛走到拒馬欄外,十餘位羊倌就圍了上來。
他們四下打量了一番方誠的打扮,有些驚疑不定:“客人遠道而來,可有所求?”
方誠此時騎著軍馬,看起來又不是大申國民,羊倌有些捉摸不定他的身份。
“討杯水喝,能幫我喂喂馬?”方誠翻身下馬,把韁繩丟給其中一人。
他一開口便是純正的大申官方語。
“成。”一位紅帽子羊倌牽著他的馬,繞過拒馬欄朝帳篷後方走去。
“客人跟我來。”另一位羊倌領著他往篝火群走去。
他們此時正圍著篝火群烹飪食物,烤全羊或者是煮牛肉湯。
明亮的火光照耀下,方誠發現這個小部落大部分民眾都是老人、女人和小孩,而成年男子極少極少。
“阿哥,你們部落在打仗嗎?”方誠直接問道。
那羊倌莫如深海地搖了搖頭,顯然不願多說。
這時候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姑娘遞給他一隻水囊。
“謝謝。”方誠朝她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把糖果,遞給小姑娘。
小姑娘有些閃躲,側著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羊倌,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那羊倌微微頷首,小姑娘這才歡喜地搶過了方誠手中的糖果,她鋒的指甲甚至劃破了他的手心。
等到小姑娘歡天喜地離開之後,方誠才開口道:“阿哥,這是你閨女?”
羊倌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這層關係,惜字如金似乎不善言辭。
“客人餓了吧,不如一起來喝杯酒?”那位牽走了馬匹的羊倌從方誠身後走來。
方誠轉過身對他道了聲謝,便跟著他一同前往篝火堆旁。
盤膝而坐,從一位老者手中接過烤羊腿之後,方誠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小口,發現火候正足外焦裡嫩。
“來,客人喝杯馬奶酒,暖暖身子。”紅帽子羊倌遞上一個酒囊。
這時已是深秋時分,草原之上晝夜溫差極大,日落之後就一直降溫,夜裡的氣溫十分接近冰點,牧民們各自都披上了羊絨大衣。
“老哥,實話說吧,再下是從北方來的,一路上打仗的事見得多了,你們部落也是這樣吧?”方誠喝了一口馬奶酒,感覺不太合胃口便放下了。
“是啊,這一次王庭之爭不知何時休啊,大王的幾個兒子都是了不起的英雄……可惜了我們放羊人。”紅帽子羊倌嘆了口氣,拿起一卷旱菸開始吞雲吐霧。
“王庭之爭,遲早會有個結果,只怕人心不足蛇吞象。”方誠記得大申王庭每隔幾十年便換了姓氏,一切都因為王庭的天可汗好大喜功,時常發動對鄰國的大戰。
往往大申發動對外戰爭之際,國內空虛時便會掀起又一次王庭之爭。
雖然對外戰爭中大申戰功赫赫,但長久的內戰卻是極大耗損了大申的國力,因此大申國曆朝歷代都沒有完成擴張版圖的野望。
“我們啊,只希望來年牛羊成群,王庭少徵兵,都是壯實的漢子,死在了外面多可惜。”紅帽子羊倌慢悠悠地吐出一個菸圈。
火光照耀下,他滿面紅光,依稀可見臉頰上的褶皺。
方誠只是漠然,這大概就是凡人的思維侷限,他們從未考慮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