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人一個單間吧。”
尚金堂往楊小蘭房間打電話,想試探她,讓她到他的房間睡覺。楊小蘭不從,懷疑他是啤酒喝多了,醉了,竟然敢在老婆眼皮底下放肆。等楊小蘭在電話上把下午的事情跟尚金堂仔仔細細地彙報了一遍之後,便問:
高等學府 第三十二章(4)
“知道進吳國傑房間的人是誰嗎?”楊小蘭神秘兮兮地。
尚金堂無語。
他在自己的房間裡,一分鐘也呆不下去,讓楊小蘭把門虛掩著等他。他關了自己的房門,上了一層樓,推開了楊小蘭的門,進門便摟住她不放手。楊小蘭刷牙,他便從身後摟著她的腰。楊小蘭洗浴,他便跟著也鑽進浴缸,與他廝磨、纏綿。
這一夜,楊小蘭睡得安穩,女人嘛,最美不過在男人的懷裡入睡。尚金堂卻徹夜未眠,睜大眼睛,盯著窗簾頂部的一角,深綠色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司馬紅革實在是太陌生了!吳國傑實在是太熟悉了!
第二天的午餐時間,四個人才見到面。尚金堂提議到中山陵裡面去轉轉,剛好是桂花開放時節,滿山桂花香。吳國傑搖頭,表示反對。說人要忙就得一直忙,不能歇息,一歇下來,連路都走不動了。尚金堂聽了,心頭隱隱作痛,卻擺出笑臉,說:
“那就先吃飯,吃完再繼續睡,睡夠了,我們再回家。”尚金堂提高嗓門。
“農民就是農民,高檔賓館,扯這麼大嗓子幹什麼?”司馬紅革剛要脾氣發作,卻遇到了吳國傑的目光,“在高檔賓館,要說用餐,不說吃飯。說午休,你非得說成是睡覺。虧你還是漢語專業的!哎呀——你看你睡得,神不清,氣不爽,一副熬夜的模樣。”
“我可不能跟你比,跟吃了人參似的,精力過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採過陽了呢!”尚金堂沒有笑容。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能不鬥嘴就好了。”吳國傑笑著搖搖頭,“以後,你們出來,就把我帶上,跟你們在一起,舒服!”
“吳校長,我們可是專門請您出來過週末的。您要是不來,我們自己才不會有這份興致的呢。您能跟我們一起,是給足了我們面子。”楊小蘭學著司馬紅革的乖巧勁兒,語音語調中卻差了幾分力道。
“唉,對了,什麼時候,把你們家老段也請來,大家一起,放鬆放鬆。”吳國傑隨意。
楊小蘭嗯嗯啊啊,不置可否。晚飯之後,等到尚金堂感覺酒精已經完全消退,四個人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國際會議中心。那時差不多是晚間十一點半,路上空空蕩蕩,尚金堂這一路上卻不停地急剎車,他們三個人都被折騰得顛來倒去。司馬紅革抱怨不斷,卻不入尚金堂的耳朵裡,尚金堂的耳畔已經裝滿了吳國傑的話語:
“跟錢打交道,哪有不出點紕漏的。出紕漏不要緊,有我給你們堵著。我說沒事,就沒事。哈哈——”
不知道自己應該高枕無憂還是應該如履薄冰。說不清是為什麼,一段時間以來,尚金堂的心裡總有些隱隱的沉重,想不出有什麼明確令他不開心的事情,也想不出有什麼明確令他開心的事情。一個夜晚,將近十二點,他不安地在臥室裡的床邊走過來,走過去,就是不想躺下。不停地自言自語:
“我這是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兩手十指分開,不停地向後爬梳自己的頭髮。
過了好一會兒,他躡手躡腳地開啟房門,探出頭,聽了聽,司馬紅革好像沒有什麼動靜。再伸長脖子側臉看看她的房門,已經關上,門縫沒有透出一絲光亮,估計她已經熄燈睡了。最近,司馬紅革睡眠不好,稍有一點兒聲音,她就會醒,醒了便要發一通脾氣。估計是提前進入更年期了,壞脾氣,壞心情,壞睡眠,壞胃口。何者先,何者後,已經不那麼重要了。突然間,特別地想找個人聊聊。於是,他又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