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語塞,她總不能說要搜查全府吧。
“武妹妹莫不是要搜查我們姐妹的房間,”宋氏一句道出了武氏的心思:“這事若傳揚出去,這貝勒府今後又該如何在世上立足,武妹妹擔得起嗎?”
“若是查出與眾姐妹無關,我願意以死謝罪!”武氏恨道。
“好了!”胤禛一陣煩躁湧上心頭,厲聲道:“以死謝罪?你是在以命要挾爺嗎?”
“奴婢不敢!”又磕一個頭。
“念在你心情悲痛,爺就不跟你計較,這事,爺會慢慢查訪,兇手爺也定不會放過!”胤禛說到兇手,聲音依舊陰狠,卻對武氏道:“你莫要再不依不饒!”胤禛下了定論。
“爺!過了今日,以後這殺害我孩兒的真兇便再也無法查到,爺!”武氏淒厲道。
胤禛正要拂袖而去。
“爺!”武氏尖叫:“奴婢還有話說,除了致使奴婢滑胎之人,這府中還有人害過奴婢!奴婢知道是誰!”
眾人頓住:“誰?”
“奴婢方才說過,之前就有人在奴婢房中下了麝香,被折柳發現,這麝香就下在烏雅。清嵐送奴婢的白玉扇子裡!”武氏終於喊出口。
清嵐心下一沉,面上凝霜。武氏心思陰暗齷齪,幸好她事先早有安排,否則定要被扯進泥潭掙扎不堪。想及此處,淡雅溫潤的眸中閃過一絲凜冽,嘴角揚起一抹極淡極淺的冷笑,卻無半分惶恐怯懦之態。
☆、除 奸(上)
武氏話音未落,滿屋子的人登時看向清嵐。
“是你?”胤禛訝然,慢慢轉頭睇向清嵐,眸中透露出不可置信,卻發現清嵐並無半分驚慌緊張之態。
折柳已將扇子拿了出來,交給太醫。
太醫聞了一聞,證實道:“這扇柄的鏤空雕花裡,確實抹上了麝香。”
“烏雅妹妹,你怎麼解釋?”那拉氏神情嚴肅。
“可是,既然武妹妹已經發現這扇子上有麝香,並且妾身剛剛看到,扇子是從匣子裡拿出來的,可見,扇子上的麝香並不是導致武妹妹滑胎的真兇。”李氏道。
“即便不是真兇,但害人之意卻不能抹殺。”宋氏卻道。
“爺,眾位姐姐,這麝香不是奴婢下的。”清嵐鎮靜自若,坦然面對眾人質疑的目光,沒有絲毫心虛羞赧之意。
“既然不是你下的,又為何在你送的東西上?”那拉氏問道。
胤禛此時目光一直緊盯著清嵐,既願意相信她的清白,又想親口聽到她的解釋,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此時他無意識地捏緊了手上的扳指,用力將它摳進手心。
“武姐姐和折柳都說過,每日進出的東西折柳都會時常細細檢查一遍,若真是奴婢下的麝香,那麼武姐姐應該第一天就發現了,為什麼當時就不告訴爺和福晉,把奴婢抓起來?又為什麼又會拿在手中把玩了好幾天才收起來?眾位姐姐都可以證實,武姐姐一開始很喜歡這個扇子,帶在身邊玩了好幾天。武姐姐總不至於明知它有危險,還非要以身試險吧?”清嵐面色微冷,語氣卻不緊不慢,娓娓道來。
“確實,武妹妹還向妾身誇過這個扇子。”李氏證實道。
“所以,這扇子上的麝香,是奴婢送給武姐姐之後,被人下藥栽贓陷害的。”清嵐道。
“剛開始,奴婢並不知道要防備任何人,所以眾姐妹送來的東西奴婢都沒讓折柳檢查過,後來才明白要多留個心眼,才檢查出來你扇子上的麝香!”武氏在裡屋道。“但為了不損害姐妹情誼,奴婢並未聲張,只是將它收起來!”
武氏果然如她先前威脅的,她不好過,倒了血黴,別人也不能好到哪裡去,能拉下一個是一個,此時拼了命地給清嵐潑髒水。
“好一個不忍損害姐妹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