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筆一畫寫著。
清嵐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刻意地阻止弘昀與李氏接觸,不然反而會適得其反,惹得弘昀的反感與牴觸。這個孩子的赤子之心,讓她心疼。
弘昀歪歪扭扭的信先是到了胤禛手裡,胤禛長嘆一聲,又轉給李氏。
李氏看了信,一陣哭,一陣笑,抹了抹眼淚,提筆給弘昀寫回信。
日子就這樣過去,康熙四十四年的二月初九日,第五次南巡,康熙帶上了胤礽和胤祥;五月二十四日,巡幸塞外,帶走了胤眩�⒇返i、胤祥、胤礻禺、胤祿和胤禮,兩次胤禛都沒有隨駕,留京協理政事。
李氏的肚子也愈發沉重起來,太醫診過之後,確認是個小阿哥。那拉氏連月來心底深處的陰霾終是露出一絲霽色。沒有個兒子靠身,她這個嫡福晉之位不過是個擺設,貝勒府最終還是會落到另一個女人手中。她儘管恨極了李氏,但這孩子若是自小養大,她自會讓他只認她為額娘。
八月裡,過了六歲生辰,弘昀也到了去上書房的年紀。
胤禛生恐弘暉的事情再次發生,命人加強了戒備,弘昀的一應吃穿用度,均由他的人精心安排。清嵐也每日裡用神識掃視一遍,看身邊有無腌臢的東西。
那拉氏這幾個月裡毫無動靜,安心念經禮佛,等待李氏生產。但無人的時候,眼睛卻如孤狼一般幽幽地盯著李氏院子的方向。
宋嬤嬤輕手輕腳地進來,壓低了聲音道:“主子,算算日子,李主子快要生了。”
那拉氏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她終於要生了,也不枉我耐心等待了這麼多月。”轉過頭去:“都準備好了?”
宋嬤嬤會意道:“早準備上了。女人生孩子可如同在鬼門關前走一趟,誰人也查不出來。一旦孩子生下來,就……”做出一個狠厲的表情。
那拉氏點點頭,面目猙獰:“留著她,這個孩子終究還不完全算是我的。她害死了我的弘暉,我豈能饒過她!”過了一會兒,兀自冷笑幾下:“她與我鬥了這麼多年,我也忍了這麼多年,連孩子帶命都陪給了我,也不算冤!”
那拉氏瞧著那搖曳的燭光,怨毒的眸中閃過一絲苦澀,又陷入了沉思。
九月中旬的某一天,李氏感覺到陣痛襲來,終是要生了。
早已備好的接生嬤嬤和太醫立時忙碌起來,派人通知胤禛、福晉和各個主子,清冷的小院一下子擠滿了人。
胤禛聽說之後,頭從書本中抬起來,淡淡地說了句“小心照看”又繼續看書。
清嵐趕到的時候,李氏在裡屋叫得滲人,那拉氏在一旁有條不紊地安排。縱然下人端著熱水、乾淨的布巾進進出出,卻絲毫不見慌亂,井然有序。
武氏、鈕祜祿氏和耿氏少頃也趕過來,帶了幾分焦急的等待。
李氏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淒厲,聽得人心驚膽戰。
武氏多少有些經驗,咬著嘴唇露出一絲羨慕;鈕祜祿氏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耿氏一副慘不忍睹的表情,不停的絞著手帕。
清嵐的神識探向房內,李氏面色慘白地躺在床上,汗水浸透了衣襟和頭髮,雙手如爪緊緊地抓著床褥,手背上根根青筋分明。肚子裡的孩子有些胎位不正,幾個接生嬤嬤滿頭大汗地忙碌。
一天過去了,眾人胡亂用了點飯,已至掌燈時分,李氏的叫聲漸漸低沉下去。
一個接生嬤嬤慌忙出來道:“福晉,李主子快支援不住了!”
那拉氏唸了一聲佛,道:“將德額娘上次賞賜的百年老參給妹妹含著。”便立時派人去取。
“福晉仁厚,是我們姐妹的福氣。”鈕祜祿氏笑道。
那拉氏但笑不語。
清嵐半垂眼簾,掩住眸中的思緒,若不是這個孩子會抱給那拉氏,她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