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深以為然。
寶絮道:“李主子都沒有事,為何讓主子這般小心?”
李嬤嬤解釋道:“主子如今深得貝勒爺的寵愛,又有兩個小阿哥傍身,還是長子和次子,奴才說句有些不敬的話,主子在這後院,已經到了極致。俗話說,月盈則虧,水滿則溢,主子這時才更需謹慎低調,小心提防。”
寶絮受教地點點頭。
“李嬤嬤,你平時留意一下,看這院中還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院裡的下人,也多加管教約束。”清嵐雖不怕麻煩,可防範於未然,也比事到臨頭手忙腳亂的好。
“奴才會去敲打一下他們。”李嬤嬤笑道。
“弘時睡了?”
“剛剛奶孃餵過奶,又睡了。”
清嵐走到偏房,瞧一回弘時,見他睡得正香,捏了捏他的小臉,看他用胖乎乎的小手無意識地揮著,不由會心一笑,逗了一會,又悄悄地回自己的屋內。
寶絮一看便知主子又要睡個回籠覺,將屋子裡的茶水溫好,服侍清嵐睡下,放下簾帳,就掩門出去。
攬玉軒裡如今多了兩個孩子,清嵐不由也提高了幾分注意力。每天早晚,俱用神識掃視一遍院子,檢查一下有無骯髒或是不屬於這個院子的東西。現在她不過是煉氣中期,神識範圍也只有不足一射之地,比起上一世動輒百里,真是弱小了不少,不過覆蓋這個院子,還是綽綽有餘。
這樣的進度,已經算很快的了。較好的資質,煉氣期一般也得幾十年,清嵐現在的丹藥充足,又有經驗,進境比之上一世快多了,但靈氣就是得一點一點積累,沒有絲毫投機取巧的餘地。好在清嵐心態極穩,不慌不忙地修煉,還有閒心翻看一些雜書,多做一些平常之事,逗逗孩子,細細體會著這些不曾有過的感覺,心境上早超過了上一世。
以前有個前輩說過,人生百態,有人歡喜,有人傷心,酸甜苦辣,俱是隻有自己感觸最深,所以哪裡都是修行。現在清嵐終於有所領悟。因而她也願意將自己放入其中,有親人,朋友,或是“敵人”,反倒讓自己更覺充實。
細細想了一回這些日子的所得所感,清嵐灑然一笑。
不過這回她卻沒有修煉,而是翻出一本煉器的書。
她想做兩個護身的法器,最好是玉佩式樣的,給弘昀和弘時佩戴。弘暉的慘劇依然歷歷在目,清嵐絕不允許自己護著的人也發生這樣的事故。
她煉丹尚好,於煉器上就稍顯薄弱,所以臨時抱佛腳先行學習。
她的水平和現在的道行做不了什麼高深的法器,遇到危險的時候只要能護住頭腦和心脈,剩下的太醫完全就能治療。
清嵐沒有想到,幾年之後,她這個未雨綢繆的舉動真的派上了用場,這是後話。
這日清早,清嵐去向那拉氏請安,剛進屋內,便看見桌子上放著一架精美的四折繡屏,那拉氏和鈕祜祿氏正圍著它嘖嘖地欣賞,宋氏面色謙虛地站在一邊,旋即,武氏也到了。
“福晉。”
“烏雅姐姐。”
互相行了禮,那拉氏招手笑道:“烏雅妹妹快過來看看,這個繡屏如何?”
清嵐依言走上前,細細瞧了一回:“木料上乘,雕工精緻,難得的是這繡工,花鳥蟲魚栩栩如生。雙面繡最是考究又費功夫,這個定是用了極大的心思。福晉是從哪裡得來的好東西?”清嵐隱隱猜出,卻是笑問道。
“宋妹妹足足繡了半年,又特地拿到工坊裡讓他們做好,剛送來的。”那拉氏笑道。
半年?莫不是在禁足的時候就繡上了?清嵐淺笑著不語。恐怕即使那拉氏不求胤禛,宋氏也能自救。
“宋姐姐好繡工。”鈕祜祿氏羨慕地讚道:“妹妹日後若是向姐姐討教一二,姐姐定不要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