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殿內。
在殿內的長几後沒瞧見李吉的身影,就繞過了屏風,出現在了李吉榻前。
見李吉已經睡了,她準備端著羹湯離開。
只是看到李吉踹開了被子,一條腿伸出了被子,有些遲疑。
她咬咬牙,放下了羹湯,顫顫巍巍的走到李吉身邊,小心翼翼的將李吉的腳放進被子。
在此期間,她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幫李吉蓋好被子,確認李吉沒醒以後,她如釋重負的端著羹湯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正殿。
走到正殿門口。
守門的侍衛忍不住出聲道:“陳夫人,殿下已經睡了,估計明早才會醒,您也回去睡吧。”
侍衛可是親眼看著陳善意在正殿不遠處的角落裡守了大半夜,一直守到李吉閒下了,才給李吉送羹湯的。
陳善意遲疑了一下,沒有言語,端著羹湯匆匆離開了。
“哎……”
侍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
翌日。
伴著鐘樓的鐘聲,李吉睜開眼。
侍婢們早早就端著洗漱用的東西,伺候在了寶榻前。
李吉坐起身,侍婢們立馬迎上前,伺候起了李吉。
李吉一邊在心裡痛斥封建社會腐敗,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侍婢們的伺候。
李吉也可以不讓她們伺候。
但後果就是尚儀官拿她們問責。
在李吉沒有清理府上的尚儀官之前,李吉只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她們的伺候。
李吉洗漱過後,穿戴整齊,走到了正殿長几前,就看到謝叔方正單膝跪在地上,邊上還站著李淵身邊的宦官劉俊。
劉俊見到李吉,躬身一禮,“臣劉俊見過殿下。”
不等李吉開口,劉俊又直起身道:“大家口諭,自即日起,殿下就不用禁足了。”
殿門口,陳善意剛剛端著飯食走上石階,聽到劉俊這話,身軀降在了原地。
守在殿門口兩側的侍衛,心中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她。
人們常說,天家無情,天家無情,但誰也沒料到天家會無情到這個地步。
李吉是因為對陳善意行忤逆之舉才被禁足的。
這才過了幾日,就解除了。
陳善意的想法,誰在乎過?
陳善意或許不希望李吉因為她受罰。
但李淵這種敷衍了事的處事方式,陳善意怎麼受得了?!
“別啊,我覺得禁足挺好的。你回去告訴我父親,就說我很喜歡禁足。”
李吉往長几後一坐,大大咧咧的說。
劉俊沒有回應李吉的話,也沒有多言,只是再次向李吉一禮,“臣告退!”
李淵的口諭他已經傳達到了,他的職責也完成了,李吉聽不聽,在李吉。
劉俊出了殿門,就瞧見了手裡端著飯食的陳善意,略微一愣,向陳善意微微一禮,然後繞開了陳善意,離開了武德殿。
“沒這麼幹的啊。”
李吉在劉俊走後,低聲感嘆。
李淵是完全沒拿陳善意當人,他在下口諭的時候,根本就沒在乎過陳善意的心情。
陳善意即便是李氏家僕出身,那也對他兒子有養育之恩。
李淵這麼幹明顯有點忘恩負義,又或者說他從頭到尾都沒承認過陳善意對他兒子有養育之恩。
他或許覺得陳善意不配對他兒子有養育之恩。
但這種事情是配不配的問題嗎?
“去,傳令下去,就說我自己給自己禁足了。在此期間,無詔不出武德殿。至於禁足期限嘛,看陳娘娘心情。”
李吉衝著謝叔方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