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臺面的手段,最重要的是,他們斗的你來我往,看起來還樂在其中。”
李元吉側躺在一張牙席上,身上穿著薄薄的紗衣,感慨著道:“手段這個東西,其實沒有什麼高雅和庸俗之分,只要有效就行。
對我大哥來說,這種手段是消弱我二哥、剪除我二哥黨羽的最有效的手段,也是最容易的手段。
所以只要還有效果,他就不會放棄。
對我二哥來說,這種手段也是應對我大哥的最有效的手段,所以在我大哥沒有放棄之前,他也不會放棄。”
凌敬不解的道:“可他們這麼做,就像是賭氣一樣,除了浪費時間外,並沒有任何好處,他們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李元吉瞥了凌敬一眼笑道:“你都說是賭氣了,一方不認輸,另一方又豈會善罷甘休。再說了,誰跟你說這種事情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了。”
說到此處,李元吉從不遠處的矮几上拿過了一封有火漆痕跡的密信,遞給了凌敬,道:“你看看這個……”
凌敬拿過密信,快速的翻閱了一番,然後目瞪口呆的道:“信中所說的可是真的?太子殿下又一次秘密的向燕王殿下借兵,而且一借就是三千之數?”
李元吉點點頭道:“人是從甘州的關口進來的,已經抵達了富平,如今就秘密的駐紮在富平,只要我大哥有需要的話,他們會隨時趕來長安城。”
凌敬驚愕的道:“您是說太子殿下為了讓這些人悄無聲息的進入關中,特地讓他們沿著長城走了大半圈,然後從甘州入的關?”
李元吉點頭道:“確實是如此。”
凌敬吞了一口唾沫,滿臉驚容的道:“太子殿下這一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長城以外,如今是突厥人的疆域。
李建成讓李藝的人沿著長城走了一圈,就相當於是讓李藝的人沿著突厥人的邊境線走了一圈。
這裡面所需要面對的困難,所需要克服的困難,多到難以想象。
李建成和李藝能在這種情況下,將人運到富平,必然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李元吉點著頭感慨道:“確實是下了血本,就是不知道我大哥在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將人安置在富平以後,會作何感想?”
凌敬收起了臉上的驚榮,好笑的道:“恐怕會吐血三升吧?”
李元吉略微思量了一下,贊同的點了點頭。
畢竟,李建成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將人從幽州弄過來,又安置在富平,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如今人才剛安置到富平,就被人發現了。
那麼李建成付出的代價,就等於是白付出了,李建成知道了,能不吐血。
這就好比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去隱藏一個訊息,結果才剛剛藏好,就被人發現了,當事人要是知道了這個訊息,肯定會氣的吐血。
“殿下既然能得到這個訊息,那麼想必秦王殿下也同樣得到這個訊息了吧?”
凌敬疑問。
李元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李世民手底下的耳目,要比他手底下的耳目多,所以他能得到的訊息,李世民肯定也能得到。
凌敬又道:“現在看來,太子殿下跟秦王殿下賭氣似的鬥爭,更像是為了掩飾他背後的謀劃。”
李元吉點頭道:“我二哥也沒閒著,你再看看這個……”
說著,李元吉又拿了一封奏疏,遞給了凌敬。
凌敬接過奏疏,大致的閱覽了一遍,仰起頭,詫異的道:“秦王殿下將調出去的那些人分別調到了陝東道各地,以及江南通往江北的各個渡口?”
李元吉點著頭道:“我所料不差的話,他這是在為自己的謀劃查漏補缺,也是在切斷江南的兵馬通往江北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