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厲害。大夥兒小心,先圍住別讓他們逃了。”
眾捕快見高二牛神力驚人,均心生戒意,紛紛亮出兵械。高二牛又即焦急地大叫:“二少爺,快跑呀。”
“跑?今日若是叫你們跑了,我慕容固枉稱河東道第一捕。”
慕容固沉臉冷哼:“蠻力匹夫。也敢猖狂?爾等讓開,待本都頭來對付這賊子。”
“鏘啷啷。”慕容固從幾名捕快腰間拽出幾根鎖鏈,絞成兩丈餘的長鏈,抖腕一揮,長鏈毒蛇般疾躥而去,捲住楊柳樹杆。
高二牛隻覺一股大力湧來,楊柳便欲脫手而飛,狂吼一聲,迸出全身氣力往回奪,長鏈被繃得筆直,兩方僵持不下。
“好個小賊,倒是小瞧了你,還不給我撒手?”
慕容固一擊之下未能競功,頗感驚異,跟著疾速翻腕將長鏈纏上手臂,提運內氣全力回扯。
高二牛隻是天生神力,未經訓練不善運用,終歸抵不過武術高手凝聚一點的巧勁,楊柳登時脫手遠遠飛出。
“糟了。”
慕容固斜眼一瞟,頓時暗叫不妙,那棵楊柳飛墜的下方正站滿了看熱鬧的民眾,這一砸下去,不死也得重傷幾個。
人群大亂,欲逃不及,個個放聲驚叫起來。危急時刻,急速砸落的粗大楊柳忽地停滯在半空中,又呼地倒飛回堤壩上。
陳浩然隨意接住楊柳,就若把一枝玫瑰順手插入花瓶中一般,又將之端端正正塞進原先的泥坑裡,慢條斯理拍淨手上泥土,笑嘻嘻道:“那位都頭大人,我現在還要辦點事,能不能通融一下,等會再來抓我?”
修行者?慕容固這一驚非同小可,忙悄悄指示身邊一個屬下趕緊去慕容府報信,拱手道:“不知真人大駕光臨,慕容固冒犯了,敢問慕容世家何處得罪過真人,惹得真人出手懲治慕容氏族中人?”
強行逼著老子娶慕容大小姐算不算得罪?陳浩然古怪地嘀咕,正要說話,忽然望見灞水河上遠遠駛來一艘大船,也不再跟他羅嗦,徑直飛上空中迎上前去。
二少爺原來是會飛的仙人,高二牛一張嘴張得老大,半天合不攏來。
望得慕容固怒氣衝衝、殺氣騰騰的眼神大刀一般砍過來,慕容吹雪一屁股坐倒在地,一張苦瓜臉苦得不能再苦,欲哭無淚:“唉喲喂,我的娘誒,我怎麼就撞上了這麼一位太歲?”
順流而至的是一艘相當華麗的官船,此際主艙舷窗大開,艙內有四人迎著習習河風,一邊舉杯小酌,一邊欣賞邊上的數名歌妓彈琴唱曲。十分之愜意。
外面突然有人高聲喝叫:“這裡有沒有叫朱恆的兔崽子?給老子滾出來。”
艙中四人神色各自一變,齊齊往外探視,卻未見有船靠近。一個錦服青年將手中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頓,怒形於色道:“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欺辱到我朱恆頭上來了?”起身便要出艙去尋人。
一個年過四旬面容枯瘦的男子忽地一揚手,制止道:“朱少爺且慢。”
朱恆愕然道:“連總管,怎麼?”
連總管眼底閃過一絲陰冷的微芒,道:“外面來的人不簡單,朱少爺不可衝動。”他身邊的一個白袍人微微點了點頭。亦道:“不錯,來的是修行者。”
朱恆的怒氣立即一抑,望向桌邊另一個英武漢子,皺眉道:“慕容世兄,我們已經到了灞水城,你可否清楚來者的身份?”
這英武漢子便是慕容世家的大少爺慕容闞,他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大家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心中驚疑不定,暗忖三叔慕容度到底為妹妹找了個什麼樣的夫家,派出這樣一個粗魯囂張的人物來應付二皇子的人。倘若把事態鬧得不可收拾,導致雙方都下不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