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獻舞
葉雨不過是因南園之中,盡是蘭花便隨口以蘭為題,而那出口成章的詩句還是託表小姐的才慧之福了。
眾人暗自點頭稱讚,以蘭為題果然是高雅不俗,無形中葉雨便又暗勝了一回,眾人贊眸流盼,葉雨卻並不自知,緩緩而坐,心裡卻暗思:可是要注意吃相了,剛剛差一點出醜,便扮起端莊嫻雅來。
“表姐果然厲害,這蘭可是不簡單的花兒呢。”聰明伶俐的楚天雨嘴快接話道:“花中君子,竹有節而無花,梅有花而無葉,松有葉而無香,唯獨蘭花兼而有之,卻不失其高雅不俗的品性,這才是蘭之可貴。”
言罷,楚天雨便又是一串銅鈴般的朗笑,她便是如此性情的女子,從不拘泥於禮數,今兒又是如此, 笑聲漸止,清音如珠而道:“我愛幽蘭異眾芳,不將顏色媚春陽。 西風寒露深林下,任是無人也自香。”語畢,笑容又顯那張俏臉,道:“我最愛這句,贊它自立自在,花中真君子也。”
楚天雨以詩解花語,這句卻也正是她的真性情。
國爺被楚天雨的豪氣吸引,沒料到楚府有這樣一位小姐,如此與眾不同,不禁拍手稱讚道:“說的好,說的好,想不到這位小姐小小年齡卻有如此襟懷。”
羅怡華可是不覺得楚天雨說的好,這句詩她聽來好似說給她聽的一般,若她不媚春陽,何來這府中幾十口人這等清閒無憂的日子?臉上陪著笑,心底對這二雨可是恨之入骨,心念轉動著,看來要為這丫頭尋個婆家早早嫁出去。
“身在千山頂上頭,突巖深縫妙香稠。 非無腳下浮雲鬧。來不相知去不留。”楚天舒悠然而道,似在說他自己,吟罷一口清酒送入喉間。任那酒之醇香轉作辛辣之感灼去心中情傷痛楚。
葉雨流眸顧盼望向楚天舒時,盡是脈脈柔情,瞬即又假作笑顏隱去微染簿霧的淚眸。
國爺笑道:“原來賢侄如此淡泊。這個與林老可不同哦!”並不知深意的國爺哪裡知道楚天舒的真心,笑聲朗朗。楚天舒牽唇淡笑,微微點頭。
羅怡華見楚天舒和國爺如此熟悉親近已是一腔醋意於胸,不解為何自己的兒子遲遲不語,一面應和著國爺,一面急得不時看向楚天蕭。楚天蕭卻也不向她這邊瞧,只是含笑不語的在那邊聽著。
良久,楚天蕭凝目手中的酒杯低沉道:“幽蘭似佳人。不以色自炫。 忽漫度微風,芳馨襲庭院。 緬懷湘中君,含情發深眷。”
別人都以古人之詩句來贊蘭的品格,楚天蕭卻說了這樣一句,贊起美人了,羅怡華盼了半天,聽到兒子竟然說起兒女情長來,恨的牙直癢癢,這兒子難不成中了那葉雨的毒 了不成。
“哦?二哥所喻這佳人是誰呀?”楚天雨一雙機靈的俏目轉動著瞄向葉雨,失聲笑了起來。
正當這時。國爺卻沉吟道:“
蘭若生春陽,
涉冬猶盛滋。
願言追昔愛,
情款感四時。
美人在雲端,
天路隔無期。
夜光照玄陰。
長嘆戀所思。
誰謂我無憂,
積念發狂痴。”
吟罷也是一仰頭,杯中酒一飲而盡,面露傷感,待放下手中的杯子,那雙深遂的眸子卻向葉雨投去,正趕上葉雨抬眸,碰上了那眼神,葉雨不禁打了個激靈,旋即將視線移開再不去看他了。
楚老夫人、楚錦軒、楚天舒和楚天蕭從國爺詩中很快意會出其意,這是國爺在懷念葉佩柔呢。
而正當這酒過幾旬之後,國爺便有些飄飄然似的醉意,目光卻在葉雨身上不曾離去,似乎要從這個剛剛才相見女兒身上看到愛人的影子,宛若又聽了他的柔兒如鶯的歌聲傳來,音容笑貌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