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齊威將野雞野兔也都扒皮破膛處理乾淨了,放好了調料,用芭蕉葉裹了,再和了些爛泥,便放進了火裡煨著。
苗水鳳坐不住,跑到山上挖了不少野山芋,也用爛泥糊了,直接扔進火裡,笑道:“這種山芋烤著吃特別香,小時候我常去挖來吃,那時候山上的山芋都讓鄉親們挖絕了,這兩年才又長了許多出來。”
大家團坐在篝火邊,靜靜地等待肉羹,圓圓壯壯兩隻早已喝了滿滿一瓶奶,精神好得很,大眼睛骨碌骨碌地打量周圍環境。
魯自健突然出聲道:“苗姑娘,你們寨子的糧食產量高嗎?”
苗水鳳搖頭道:“不高,雨水多還好,要是旱季連口糧都不夠,得上山挖山芋吃。”
“你們這邊很缺水嗎?”蘇為民問道。
“嗯,全寨只有一個水潭,喝的用的全是它,而且咱們寨子的地分佈十分零散,山腳下還好,山腰上的地挑水灌溉太費力,全靠老天爺賞飯吃。”苗水鳳說道。
“為什麼不挖井呢?在山頭多挖幾口井,就能澆灌了呀!”蘇為民不解。
苗水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挖井哪有那麼簡單的?我們寨子又不是沒挖過,挖了好深,可就是不出水,而且有一回都還塌方了,活埋了好幾個人,自那以後,寨子裡就不挖井了。”
蘇為民微笑道:“挖井自然是不能隨便亂挖的,得找方位,還要看地勢,這些都是有講究的,你們胡亂挖自然是要出事的。”
“要你說?我們每回挖井都請師傅來看過的,好酒好菜侍候著,可師傅看了也沒用,還是挖不到水,上回塌方後,就再也沒師傅肯來寨子看了,說咱們這兒根本就沒水。”苗水鳳皺緊了眉。
沈嬌不贊同道:“怎麼可能沒水呢?沒水這些山泉水是咋來的?還有你們寨子的那口水潭,水又是從哪來的?那些師傅能力不夠找不到罷了。”
蘇為民點頭道:“沒錯,你們這裡肯定有極豐富的地下水,只要找準了水脈,別說打一口井,就是打十口都沒問題的。”
“真的?可是水脈在哪裡呢?這玩意兒它自己又不會跑出來。”
苗水鳳驚喜地抓住了蘇為民的手臂,很快神情變得黯淡,又洩氣了。
蘇為民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嫩白爪子,白皙的面孔微紅,不是羞的,而是痛的
“苗同學,你先把手收回去成不?”
蘇為民小聲提醒,天老爺的,這姑娘是吃啥長大的,爪子就跟鐵鉤子一樣,手都快要被抓斷了。
苗水鳳忙不迭地縮回了手,臉蛋也紅了,不好意思地垂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拔動火裡的山芋。
蘇為民齜著牙揉了好幾下痠痛的手臂,朝自家姑父瞅了幾眼,魯自健衝他微微搖頭,蘇為民只得將要說的話嚥了下去。
不過還是不忍佳人難受,便含蓄道:“苗同學放心,我覺得水脈說不定就會自己跑出來呢!”
“你當它是兔子呢,還自己跑出來?”
苗水鳳嗆了一句,蘇為民又是一口氣堵著了,恨得牙癢癢,他剛才就是鬼迷心竅了,像苗水鳳這種鐵姑娘,心臟都是鐵的,哪裡就需要安慰了?
又不是他家傷春悲秋的小姑!
苗水鳳將黑乎乎的山芋夾了出來,拍打掉外面的泥殼,待攤涼了些,便招呼大傢伙吃:“趕緊趁熱吃,可香了。”
“蛇羹也好了,我去摘些芭蕉葉折碗。”
沈涵跑去摘了幾片芭蕉葉,洗乾淨後便折成窩形,盛了奶白色的蛇羹放在葉子上,碧綠的碗裡躺著乳白的湯汁,不說味道,只是這色就夠吸引人了。
沈嬌拿出兩隻小碗,分別盛了蛇羹,韓齊修則剝開了一隻山芋,冒著熱氣的山芋肉粉嘟嘟的,香死個人,兩隻小豬哪裡還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