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體都被人劈開了,骨頭,都沒了啊!”
“我打聽過,那老者都活了八十個年頭,有兒有女,極是好命。那兇徒,真是虎狼之心。”
顧延舟冷不防的一抖,自背後泛起一股冷意,寒毛直立,似信又也不信。
倘若是真的,那究竟是怎樣喪心病狂的惡徒。
剝皮剔肉取骨,何等兇殘!
當真,不是人乾的事。
顧延舟心下一涼,若真出了這麼個惡徒,而他和林小姐眼下正要出城,可千萬別盯上了他。
“你若是要出城,還是小心的好。”掌櫃在冷汗涔涔中,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顧延舟點點頭道了句好,拿捏了紙包離開。前一刻雖驚雖懼,然這一轉身的功夫,望了滿地金陽,將他前一刻的陰寒又驅了不少。
常言道命由天定,善惡有報。顧延舟想他也不過就是好酒了些,貪過些小便宜,若天要懲罰,總不會過早就輪到了他。
何況他現在財源正來,萬事不忌。
一會子的功夫,便又釋懷了。
顧延舟松乏了身,步下又變的輕快起來。
馬車上林梨已等了多時,她正不耐的掀起車簾,正瞧了顧延舟走來。
“可打聽到了?”林梨微眯起眼,不知是否因為陽光刺眼。
“恩。”顧延舟帶了笑臉,將掌櫃口中的駭人事件輕輕帶過,只道:“打聽清楚了,無妨,只是發生了些小事,是官差刻意了。”
他無意明說,好在林梨也沒有多問。又鑽進了馬車,示意他趕快出城。
顧延舟掂了掂手上的桂花糖,想著二人還要同行上一段時間的路,略有些殷勤的跑了上去。
晃了晃手上的紙包,顧延舟笑臉相迎,“林小姐,可想嚐嚐嗎?”
林梨斜睨了他一眼,“是什麼?”
“桂花糖。”顧延舟重新上了馬車,臂膀一伸,將紙包遞到了林梨面前。
林梨猶豫著,一包桂花糖,似在衡量。
顧延舟瞧她不定,乾脆就將紙包放在了林梨的裙襬邊。睨了一眼她花樣繁複的羅裙,胸口忍不住一蕩。
這一路同行,應該會順利吧。
放過桂花糖,林梨又不再正眼看他,顧延舟尋了個沒趣,也就罷了。
臨出城門口時,意料之中的嚴查。
官差層層把關,厲眼含著駭意,搜人又要搜身。
不想多惹麻煩,顧延舟順從的下車接受盤查。他既無做虧心事,自也輕鬆自在。
等檢查完了顧延舟,官差挑了眼,高聲道:“還有什麼人,沒看著告示嗎,還不趕快下車。”
沒等得顧延舟再說什麼,那官差已經一手掀了車簾,大瞪著眼,十分兇狠的樣子。
正眼看,只瞧著車內坐著一名女子,芳華正華,煞是好看,同是冷眼瞧他。
這一看,卻是極不配合的樣子。
官差厲聲著,起了無名之火,大聲呵斥起林梨。
“看什麼,還不趕緊下車。”
聲聲之厲,引得人側目。
顧延舟見此自是發急,也順著車簾內一看,打著哈哈,“林小姐,這是怎麼了?”
林梨卻似沒聽見,依是冷冷的瞧著那官差。眼眸中好似有冰雪滲出,相看幾眼,實叫人膽寒。
目光如彈礫之粒,擊在官差的心口上。轉瞬間,本還惡狠狠的官差像是被冷水澆頭,頓時就蔫了下去。
只不過是眨眼的時間,短短一瞬,官差竟是密集了一身了冷汗,根根毛髮都豎立了起來。這等子沒來由的驚恐,實是以前從未經歷過的。
冰冷寒結中,就看那官差小心放下了簾子。一改剛才的兇狠,只是默默讓開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