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是否存留人間。希望不久後,能夠印證你們雙方的訊息。”
他這幾句話稍帶試探之意,變相警告了蘇眉,要她切勿信口開河,捏造證詞。蘇眉又一笑,說:“我也這麼希望。今天晚上,您大概會徹夜不眠,儘快研究那份記錄吧?”
主教很有風度地欠了欠身,沒有否認她的猜測,並將談話的主動權交給城堡主人。侯爵一直關切地看著兒子。由於目前狀況並非最壞,父子兩人的神情都還算平靜。這個時候,他問道:“要為你們準備客房嗎?”
蘇眉站起身來,從容地看著他們,“如果主教閣下沒來,我或許會留下,現在卻沒了這個必要。我想先回納布林,畢竟我有自己的住處。你們去納布林尋找線索時,隨時可以來找我們。”
她頓了頓,忽然加重了語氣,“侯爵閣下,勸您不要花心思對付我們。這不僅會引起我的不滿,而且對你沒有好處。你追尋缺乏意義的線索,走上了一條完全錯誤的路。”
侯爵淡淡道:“在我這一生中,還沒走過完全錯誤的路呢!”
蘇眉無意反駁他,正要開口告辭,卻微微一愣。她看到,博爾娜正端坐在角落的軟椅上,出神地凝視著侯爵。
由她服飾判斷,她在聖殿武士中隸屬最低一級,與她的年紀殊不相稱,估計實力不會太強。她的表現與所有同伴無異,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在聽到侯爵這話時,忽地嘴角微挑,露出了一個無比諷刺的笑容。
這個笑容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讓她回到納布林的私宅時,仍不停思考著它。她想問侯爵,也想問博爾娜,卻知道在公開場合下,這兩人多半不會直言無諱。這樣一來,不如找個機會和侯爵單獨交談,還可以順便問問得罪深淵的事情。
噩夢詛咒給她帶來不少困擾,中斷了她每天按時入睡的習慣。最近,為了加快恢復速度,她重新採用這種最為熟悉的休息方式,一到深夜,便乖乖上床睡覺。
可惜,這一夜註定風波迭起。
靈魂受損後,損傷後果遍及全身,包括精神狀態上的衰弱。因此,她腦袋剛沾上枕頭,便酣然入夢,然後做了一個具有醍醐灌頂效果的噩夢。
夢中,她被捆在手術床上,胸口裸…露著。面板之下,好像有東西正在不安分地向上頂,每隔幾秒鐘,就頂出一個隆起,使她越來越氣悶。正當她萬分驚恐時,那東西便破膛而出,露出一個可怕的渾圓頭部,一口無比鋒利的小鋼牙,嘴裡還正嚼著她的一塊血肉。它一見光亮,便放聲尖鳴起來。
蘇眉霍然驚醒,醒來時還手按胸口,只覺心臟砰砰亂跳,看到臥室一切正常,方才放心。但她一回憶噩夢內容,立刻想起了那個朦朧的想法,頓時又驚又喜,轉手去拿掛在床頭上的巫妖,準備和它進行討論。
她的手剛碰到頭骨,便聽它用最陰森的口氣說:“你的感知能力也受到了影響吧?”
“……是啊。”
對他們四人來說,房間裡點不點燈都沒區別,反正大家視黑夜如白晝,不在意住宅光照。蘇眉坐在一片黑暗中,只一愣,就意識到巫妖語氣何等嚴肅。她身上還穿著黑袍,並未更換睡衣,此時翻身坐起,問道:“怎麼了?”
“傻大個應該正在隔壁看書,真是的,同樣是受傷,他就沒你這麼嗜睡,你……”
“說重點!”
這段日子以來,事實證明,克雷德對書籍、戲劇的興趣並非心血來潮,反而愈演愈烈,有發展成終身愛好的傾向。他興趣廣泛,欣賞各種著作。精靈作品、矮人作品、甚至樹妖寫下的,在人類看來散亂無意義的預言,他都很感興趣。
蘇眉一想到書店老闆的反應,就心生同情,不知人家是否受到極大驚嚇,主動打了個一折之類。
她無事可做時,也會拿一兩本翻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