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死罪。還不向風王道謝。”李天祁眸光犀利,好似要穿透這二人的身軀。
那粗莽將軍轉向衛子君,看著後者平靜的面孔,猶豫片刻,終於拜下去,“在下孫佑基,多謝風王再造之恩,來日定當回報。”
“將軍免禮。”衛子君廣袖一拂。“今日將軍實是受衛風所累,何來大恩,將軍不必掛懷。”
眾人見衛子君坦蕩之言,磊落之風,心中生出一絲敬佩。這突厥可汗可不是一般人當得起的,心胸寬廣,確有過人之處。
幾人落座後,場面又恢復了熱鬧。
孫佑基手持酒樽來到衛子君面前。
“風王,我敬你一杯,日後有用到孫某的地方,定效犬馬之勞。”孫佑基心裡明白,要知道,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在平常,這杖責之刑還是難免的。但風王寥寥數語為他求情,這才免了他的刑罰。而自己侮辱在先,風王卻沒有計較,無論怎樣比較,都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這個人,值得他敬佩。
“將軍客氣了,將軍美意衛風心領了。”說罷,將酒一飲而盡。
眼見她豪爽之氣,眾人都紛紛叫好。
“風王,朕也敬風王一杯。此次大軍得以凱旋全靠風王。”李天祁手持金觥,目光灼灼望向衛子君。他有多久沒有與他一起飲酒了?兩年了啊。
“陛下,若敬也是衛風敬陛下。若沒有陛下御駕親征,哪裡來的凱旋。只是衛風不勝酒力,如果再飲唯恐失禮人前,但陛下賜酒,衛風又不敢不飲……”
“風王不必謙虛,也休要給朕帶高帽。兩軍陣前揮戈,帳內深夜籌謀,風王辛苦了。我飲一觥,風王隨意。”說罷,仰頭飲盡觥中酒,然後看向衛子君。
“陛下,衛風有些想嘔,飲完這杯,想出去透透氣。”衛子君將觥中酒一飲而盡,烈酒如火般燙過喉嚨,她忍著那眩暈的感覺,淡然道,“衛風失禮了。”
望向她轉身而去的背影,李天祁突然一陣失落,心中猶如被刀割一般的痛:是否,他又傷了他的子君。
今晚的月色,分外的明亮,大片的芙蓉開得正豔。遠處掩映的樹木被月色剪成一片暗色的剪影,連綿的宮殿殿頂,在夜色裡閃動著寒寂的幽光。
輕輕靠在一棵槐樹上,緩緩蹲了下來,雙手掩面,感覺累得想要就此睡去。
一片木芙蓉的花瓣飄落在面頰,她拿開雙手,眼前多了一對靴。然後,一雙手伸過來,將她輕輕拉起。
“今日,謝謝。”她輕聲道。
他溫柔地注視著她,帶著心疼,拉著她的雙手,緩緩的靠近。湊近她的唇,印了上去。
風吹動著及肩的芙蓉花叢,他們手拉著手,唇瓣碰在了一起,輕輕的糾纏,柔的好似一縷風拂過。
張石的唇很軟,衛子君眼睫輕顫。
這是她第一次的吻吧,其實不是第一次了,好似被強吻過幾次呢。可是,這樣沒有抗拒的,肯安心接納的,心裡泛起了柔的,卻是第一次。
他們都很青澀,他們誰都沒有發現,立在芙蓉叢外的兩個身影,一個俊逸挺拔,一個端美頎長。但是,都透著相同的傷痛與落寞。
………
注:①河北道:今北京至瀋陽一帶,臨近高麗。
第三卷 大昱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傾訴
這一次,衛子君毫無意外的又被象小雞一般的提了回去,直接被提到凌煙閣旁邊的花園中。
衛子君被提到這裡來的時候,酒也全醒了。
李天祁直直盯著衛子君,“來人,拿一罈酒來——”
旁邊值守的宦人趕緊應著吩咐去了,不一會便端來了酒,擺在了一棵開滿了淺紫色橢圓小花的榔榆樹下。
李天祁將衛子君按坐在了石桌旁,自己也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