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說這些話之時,哪個不都偷偷窺視下他們主子的表情。看到他們陛下那雙眼冰得足以讓這九月天下起鵝毛大雪,緊抿的唇昭示著他已到極限的忍耐。
那趙將軍不該忘了,管這人是誰,殺了誰,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可是陛下的愛臣。
“來人!”李天祁叫了一聲。
“在!”兩名御前侍衛趨身向前,等待吩咐,卻久久不見他開口,斗膽抬眼看去,發現他們的陛下正一瞬不瞬地盯著風王。這風王也真沉得住氣,依舊雲淡風輕,不辨喜怒。
侍衛見陛下遲遲不開口,斗膽相問:“陛下有何吩咐?”
“將這二人,拉下去!斬了!”
“是!”
兩名侍衛上前拖了那兩位將軍就往外走。
那趙將軍此時嚇得酒全醒了,“陛下!陛下!臣無罪啊。陛下開恩啊!”
“出言辱罵誹謗親王,罪當凌遲。念你為國征戰,留你全屍,身後一家老小,朕會叫人照管,拖出去。”
“微臣知錯,陛下開恩啊!陛下開恩啊!”先前那位將軍得了說話的空,掙脫了侍衛,跪在地上拼命磕頭。許是喝了許多酒,又驚嚇過度,尿液居然順著褲管滲了出來。
“陛下,臣斗膽說一句,也許趙將軍說的是事實呢?陛下最好讓風王證實他所言確實誹謗,方能讓他們死的安心啊。”吳樵史站出來道。
李北稷掃了眼那幾人,看向李天祁,“的確如此,陛下確實不能冤枉無辜,還是查明再治罪不遲。”
“是啊,陛下——請陛下明查。”一行十幾個將軍都跪了出來,為他們的兄弟求情。
李天祁見情況不好收場,只好道:“先將二人押下,等查明情況再做定論。”
“陛下。”那趙將軍跪著道:“臣為陛下出生入死,卻連陛下的慶功宴也吃不得,臣要求當場證實臣的言論是否屬實,請風王告訴臣,他到底是不是女人。”
李北稷聞言噗嗤一樂,“你這傻子,你讓風王告訴你,那風王自會告訴你他是男子啊,難道他能說自己是女子,來犯下這欺君之罪嗎?”
“陛下——”吳樵史上前道:“的確,若風王真是女子,那可是犯了欺君誅族之罪。為了還風王清白,我看最好當庭驗身。”
“放肆——”李天祁怒道:“風王千金之軀,豈是你等隨便看的?”
“陛下,若不當眾驗身,以風王勢力,誰還能證實這是否屬實呢?也只有當庭驗證,方能堵住悠悠眾口,還風王清白。”吳樵史似乎拼死也要把衛子君的衣服脫掉。
“陛下——請風王驗身——”幾乎近一半的人,跪了出來、這裡面有蓄謀的、有嫉妒的、有仇恨的,當然也有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純粹就是想看看這風王的身子到底長什麼樣的。
於是,就這麼蓄謀好了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見此情景,陳長氣得臉色漲紅,卻知道他便是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不由將目光看向李鴻翊。
而一直沉默的李鴻翊也的確來了怒氣,他的四弟,他可以沒事兒調侃戲弄兩句,但是卻容不得外人來羞辱。於是,一聲不便喜怒的斥責出口,“你們這些迂人,一個男子的身體有什麼好看?還不都起來坐回去——”
李北稷看向李鴻翊,“荊王,這臣子們情願,我們可是干涉不得,我們也是人臣啊。”
李天祁陰冷著一張俊臉,瞪著地面這片人頭,抓起酒觥,抿了一口,然後,眼睛由酒觥上面瞥向衛子君,見她面色無波,只是在輕輕的啜著茶水。周圍的人都將目光射在她的身上,她卻好似渾然不覺。
他,會是女人嗎?不,不會,那些脂粉女子又哪裡會有這般氣勢,又哪裡會有這般風采,又哪裡會有這般胸襟?不,他不會是女子,如果他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