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
只是,他無論是男是女,他都不會讓他再受到一絲的羞辱,一絲也不行,他的子君是愛面子的,受不得羞辱的。
“陛下——”一聲呼喚打斷了他的沉思,張石站了起來。
李天祁望向他,這個男子的確有才華,他將河堤修的猶如銅牆鐵壁,整個汛期,居然未有一處潰堤。他的確是個良才,於是他一回來,便接替了老臣魏效忠被升為尚書令。
“臣可以證明風王是男子。”張石接著道:“臣見過風王的身體,臣以性命擔保,風王的確是男子。”
衛子君聞言一驚,那一直平靜無波的表情被打破,她神色複雜地望向張石,心中亦為他以命相幫而感動。
李天祁聞言心中頓時苦味瀰漫,他見過?他們曾經赤裸相見?好似,每個人都與他有了不一般的關係,只有他,只有他傻傻的,不敢去碰他的身體。
妒火,便是這樣的來了。那股燒灼著的醋意,足以腐爛他向來清明的頭腦。他面孔冰冷,看向那個散發著月之清輝的少年,一字一句地道:“風王,你何時曾與張愛卿赤裸相見?”
衛子君尷尬撫了撫額頭,“這,是上次去張先生府中,不小心落入池塘,先生給衛風拿衣服的時候,撞見的。”
“哦?風王叫張愛卿為先生?這般稱呼倒是好生親切。”李天祁一雙深邃利眸,不辨喜怒。
“陛下,他們既然交好,又怎麼能不互相幫忙敷衍?這一人之詞,不可信。”又是吳樵史,衛子君在心裡暗暗罵了他一句。
“臣等要求風王當眾驗身——”下面跪著的人依舊不起。
李北稷皺眉道:“陛下,要把這場面快點解決掉,這好生生一個慶功宴便是這樣破壞了。”
李天祁冷著臉看向衛子君,“風王覺得該如何呢?”
眼見著李天祁將包袱甩了過來,衛子君知道,混不過去了。她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
衛子君的站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眾人初始見她靜靜坐在那裡,不聲不言,刻意內斂光芒,站出來,那些初次見她的人才驚覺,竟是這般的丰神俊秀,氣勢迫人。是什麼力量竟讓這瘦弱的身子散發出那樣的光芒?這不可能跟外貌有關。更驚訝的是,就是這般潔淨剔透的人物,斬殺了他們無數同胞。
“當庭驗身,可以,只是,當眾脫衣驗身,此等羞辱比起廷杖更為尤甚,衛風不能白白受此等屈辱,衛風乃堂堂親王,這羞辱豈能白受?衛風的衣豈能說脫便脫?”
“風王想如何?”李天祁想起了那次廷杖帶給她的傷害,那份心疼壓住了妒火,突然後悔將這個包袱甩給了她,只怕又一次的傷了她。
“陛下,風王請陛下做主,衛風可以忍受羞辱脫衣驗身,但有個條件,若衛風是女子,衛風願承擔欺君罪名,請陛下降罪衛風,然後誅九族。但,衛風若是男子,這奇恥大辱衛風必要討回,請陛下公平地降罪,將要求衛風驗身之人誅滅九族。如此,衛風即刻當庭脫衣。”
“朕準了。”李天祁心中暗笑,子君啊子君,還有什麼能難得過你的嗎?這包袱甩給你就對了。
李天祁面向眾人,“眾位愛卿,朕金口玉言,也覺得如此甚為公平,眾位卿家,若想堅持的,便留在此處,不想堅持的,便退下去繼續飲酒吧。”
此話出口,跪在地上的人,呼啦啦起身,一個不剩地退了回去,有好吃好喝,有美酒等著,誰會把自己連帶全家的頭顱就這樣放在刀口上呢?畢竟,誰知道那風王到底是不是女人,他愛是不是。
整個大殿就剩下吳樵史一人立在當場。
“吳愛卿,可是還想與風王繼續這個賭注?”李天祁俯身溫和問道。
吳樵史愣了愣,眼神不經意的瞥向李北稷,見李北稷端起酒杯輕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