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費絳珠低聲喝道:“回來。”袁中笙忙道:“為什麼?”
費絳珠道:“我爺爺來了。”
袁中笙吃了一驚,連忙向後退來。
他才退出了兩三步,便聽得費七先生的“呵呵”大笑之聲,傳了過來,道:“大師能看在老夫薄面,不再和列位大俠爭吵,老夫幸何如之?老夫這次,在小莊聚叢集豪,本是隱居已久,再與天下英俠相見之意,大師惠然肯來,當真幸甚!”
接著,便是那化緣和尚陰陽怪氣的聲音,道:“好說好說,你文縐縐地說了一大堆,出灑家的醜,是也不是?”
袁中笙聽出費七先生和化緣和尚兩人,一面說,一面向近處走了過來,連忙和費絳珠兩人,身子一縮,閃到了那石峰之後。
那化緣和尚的話,分明是在譏刺費七先生。
然而,費七先生卻並不發怒,只聽得他乾笑幾聲,道:“那是江湖訛言,老夫焉有令什麼人出醜之意?只不過因緣附會,得了一對利器,那利器主人,原來十分小氣,這等寶物,是輕易不肯讓人過目的,是以老夫才準備趁群雄畢集之際,拿出來給各位鑑賞一番而已!”
那化緣和尚又自一笑,道:“你別太誇口了,到時拿不出來,豈不丟人?”
.費七先生顯然是因為那化緣和尚的話,而呆了一呆,才道:“大師此言何意?”
那化緣和尚道:“你只當我是說著玩的好了。”
費七先生又呆了一呆,才道:“大師寶剎何處,法名如何稱呼,可能見告麼?”
化緣和尚道:“多此一問,多此一問。”
費七先生“哈哈”一笑,道:“方外高人,果然與眾不同。”
化緣和尚也跟著乾笑了幾聲。兩人的笑聲,漸漸遠了開去,費絳珠自那石峰之後,探出頭來,向前看去,只見兩人的背影,剛好轉過了一堵高牆。
她縮回身子來,道:“傻瓜,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那和尚和我爺爺到什麼地方去了,再來找你。你可不許亂走!”
袁中笙答應了一聲,道:“費姑娘,你若能探知那位大師,是否留在此處,在什麼地方最好。” 費絳珠道:“我知道了!”
她一面說,一面身形跳躍,使向前奔了開去,轉眼之間,便已不見。
袁中笙一個人,在那座石峰的後面,坐了下來,想起這幾天的遭遇來,簡直像是做夢一樣。本來,他在黃山腳下,每日除了練武之外,便是陪著師妹文麗玩耍,受文麗的氣。
忽然之間,每日不變的生活變了,變得和以前那樣地不同!
而再向下去,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袁中笙連猜想都無法猜想。
他倚著山石,向前望去,可以看到一角湖水,和藍天白雲。風景十分幽靜,但是袁中笙卻一點心思也沒有,他只覺得心亂到了極點,只盼費絳珠快點回來。
他左等右等,等了足足一個來時辰,費絳珠仍是音訊全無。
袁中笙心中,不禁為費絳珠擔心起來。可是他轉念一想,這裡是費絳珠的家,費絳珠如何會有什麼意外?但是,她為什麼又那麼久不來呢?
袁中笙伸長了頸,向來來往往的人中,用心地辨認著,看看是不是有費絳珠在內。
而實際上,那實是多此一舉的事,因為若是費絳珠來了,他一定一看便可以認出,絕對沒有仔細辨認的必要。
天色漸漸地黯了下來,袁中笙是等不下去了。
他心中暗忖,自己在費家莊上,並不是來作賊的,就算去找一找費絳珠,又有何不可?總比在這裡乾等好得多了。
他主意打定,便離開了那山峰,向費絳珠剛才走出的方向走去。
他剛才,曾眼看費絳珠轉過了一堵高牆,才看不見的。他也向那高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