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那些個能飛的去和青龍糾纏,秦熠的壓力陡然增大,縱使龍九盡力避開,他也無心關注其他。
青龍在雲端穿梭,忽高忽低的擺脫糾纏不休的魔物,饒是帝君體質過人,持續的高空作戰仍是讓他體力下降的厲害。
龍九暗自掐算著他的極限,像是躲避上方襲擊的又向下沉了不少,周遭空氣頓時濃厚不少,秦熠心下一驚卻也沒說什麼,穩下呼吸,整個人化為一道殘影,大大小小的獸魔墜落下去,像是一場不祥的黑雨。
界內的人都望眼欲穿的盯著在鋪天蓋地黑中一抹青色,各個握緊了腰間佩刀,像是下一個瞬間就要衝殺出去。
高度降低後受到的攻擊便愈加猛烈,用龍角頂開臭蟲般煩人的魔物,準備向上飛去,眼睛不經意掃過地面翻湧不息的黑,心下一涼,猛地停住了,憑著目之所及,居然發現那群魔獸各個身形怪異,身體上黑色不穩定的翻湧,有幾隻仰著頭嘶吼幾聲背部翻湧的更為激烈,像是鍋上燒著的熱水不住的冒泡。
在這現象詭異到極致之時,背部的肉泡突然爆裂,像是長出了什麼東西,定睛一看赫然是對肉翅!
耽誤的這一會兒,青龍已被四面八方的鳥圍了個水洩不通,數量太多秦熠避無可避橫劍擋住那些鋒利的爪子,劍身震顫發出牙酸的聲音,強行拉動已經發脹的肌肉將劍身一個翻轉,向上劈出一道風光月霽的劍氣,縱向給這群畜生分了屍。
然而卻如螳臂當車杯水車薪,更多的獸魔欺壓上來,尖利的爪子和喙在他身上破開幾道口子,雖是避開要害,流出的血也染透了幾處布料,濃郁的黑就這樣裹住了秦熠一身正氣,隱隱露出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邪必勝正的氣焰。
龍九狼狽的發出一聲龍嘯,又不敢停歇的打出一陣陣冰錐,硬是撕開了包圍,翻騰出去,幾個轉身躲開外圍的偷襲,喘出一道極重的鼻息猛地飛了上去。
這直上直下的飛法讓秦熠一個不查被呼嘯的風壓迫的半跪下去,膝蓋砰的撞上堅硬的龍鱗,秦熠咬牙悶住一聲痛呼,暗自感覺一番好歹是沒把骨頭撞了裂。
那群被魔氣改造成什麼都不像了的魔物,還掌握不了用翅膀飛行的竅門,原地煩躁的蹦躂間或撲騰倆下肉翅,像一群毛都沒長齊的蠢鳥。
龍九頗有些煩躁的撞碎了幾團雲,龍首一晃,那雲層翻湧,頓時天暗了大半,雪亮的冰錐向下嗖嗖的墜,龍嘴一張一合道:“那人魔真他媽是個魔中豪傑,折騰出來些什麼破玩意!”那聲音卻不像從嘴中說出,而是像從四面八方齊齊傳來一般。
秦熠喘了口氣,然而拼盡人類目力極限也看不清下面的獸魔都怎麼大逆不道的觸到他的逆鱗,問了聲:“怎麼?”
他說的有點喘,龍九沒敢再折騰,只好力爭再往下降個幾丈,讓他緩緩,語氣平復了些回答道:“那人魔像是用魔氣給獸魔徹底變了形,每一個都活脫脫長成了帶著翅膀的東西。”
這倒真是出乎意料,以往,至少百年前的那次人魔雖是可以統帥群魔,可也尚且沒能做到改變獸魔外形這一步的。思及此兩人心下一冷,恐怕不是做不到而是沒想到才對。
不多時,龍九的咒法榨乾了雲層中最後一滴水汽,雲霧散去,太陽的光線無所遮擋的照下來,被冰晶一反只晃人眼,沒過多久死去的獸群裡冒起了灼燒的青煙。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在龍九調動靈力之時,魔物們便很快的疊起羅漢,形成極窄卻高聳入雲的黑柱,冰錐直直紮下去竟是沒把柱子打散,上半部分獸魔死傷慘重,卻也因此存活不少。
但是相比較來說魔物被打掉了不少,再也形不成遮天蔽日的陣勢。而此刻周圍大山幾處陡然豎起紅光,留在界裡的眾人發出陣陣短促的驚歎。
豎起的光突然收斂,只剩下亮極了的紅點,每個點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