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她會救下他;而她也必須堅信,她會救下他!
只是,且不說之前慕世明的偽裝有多高明,竟瞞過了所有的人,可他有武功,終究是不爭的事實。要從他手裡搶人,唯一的方法只能是智取。
多年的默契,早已讓盧朝軒明白沐晚歌的意思,只是,他不能動,也不能說,無法告訴他,即便是死,他也不願成為她的負擔。若是可以,他寧願自己作個了斷,也不願意被人這樣拿來威脅她!
只是,他恨,他不能說,不能動!
而看著慕世明熟練的點穴手法,元宇傾眼裡快速的劃過一絲詫異之色,只是很快便恢復如常,眸光深邃而隱有漩渦,嘴角一勾,走到沐晚歌身旁笑道:“歌兒,既然有人不敢走下來,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大不了,咱們拼死一搏。本相就不信,名動天下的風雲衛還對付不了區區幾個人?”
元宇傾的話,雖然不是大聲嚷嚷,但似乎是藉助內力傳播了出去,在場的所有人聞之變色,原本圍在二人身旁的人也紛紛後退了一步,顯然這些人都是聽過風雲衛的大名!
“沐晚歌,你之前不是想要救他麼?為何現在卻不救了?”慕世明冷冷的看著她,隨即又看向一旁的盧朝軒,不屑說道,“看吧,這就是你口中的朋友。寧願捨棄你的性命,卻舍不掉她的面子。不過是當眾寬衣解帶而已,居然比你的命還要重要!你說,你之前的隱忍和維護,又是為著什麼呢?還是乖乖將挪走的東西說出來,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饒過你一命。”
你心情好,我心情不好。盧朝軒徑自腹誹著,隨即哼哼唧唧了一句,眼裡劃過一絲鄙夷。他的小歌兒會為了性命捨棄一切,但那一切不包括尊嚴。
一個人的尊嚴,是這個世上最尊貴的東西,它是支撐一個人世上行走的骨架,唯有它時刻屹立不倒,一個人才能在這個世上昂然挺立,才能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才能將自己稱之為——人。
如果今日小歌兒當真寬衣解帶,那他才會失望,更甚至會立即與她斷絕關係!
當然,這些話跟眼前這變態的人講,簡直就是對牛彈琴。京都城裡的傳言,他又何曾沒聽過?一個將自己女兒睡了的人,你還指望他有什麼尊嚴和人倫教義。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發揮到這禽獸不如的東西身上!
元宇傾卻從慕世明的言行舉止中覺察出了一絲不對勁。他微眯起眼睛,環視了一圈,隨即看了看慕世明手裡的盧朝軒,再回想起暗衛們傳回來的訊息,腦海裡瞬間理出了思路。
於是,便見他上前一步,將沐晚歌往自己身後帶,給了她一記安撫的眼神,隨即嘴角一勾,衝著慕世明說道:“將我二人千里迢迢引到這裡來,看來並不是這麼單純的想要看傾顏郡主當眾寬衣解帶吧!據說,胥城官道盤查很嚴,出入境的搜查更是需要將人的生平事蹟一一挖出來,待發現沒有任何的端倪後,才允許出入…”
瞥了眼慕世明微變的陰沉臉色,元宇傾瞬間便猜出了他所有的心思,笑容可掬道:“這樣吧,既然是有求於本相,就得給本相一點面子。紫啟國內,你是待不下去了,如今有了這個談判的籌碼,若是不好好利用,那可真是可惜了。要知道,本相此生最珍愛的人便是傾顏郡主,其他人可是一概不論,尤其是對傾顏郡主有任何不良企圖的男人,下手是絕對不會留情的。你確定你還要在高處磨蹭?萬一本相想要藉助你的手,除去擋在你身前的人。到時候就算你有三頭六臂,本相也要端了你的頭,斷了你的臂。”
話落,他的眼角還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沐晚歌,當發現她依舊是一臉沉靜時,心裡好一陣失望。爺爺不是說,女孩子都喜歡聽甜言蜜語麼?為嘛他遇到的這個女孩子油鹽不進蜜語不聽?這生硬的程度,簡直比鐵板還要厲害!
想想自己的餘生就要跟這塊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