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韓業新搶在了前頭,他冷哼連連,“我知道韓家趕走一兩個兒子算不得什麼,也不稀罕。”他口中突然輕飄飄吐了這麼一句話出來,眼神卻比之前更為激烈,一觸即發,“當年阿頤兄長你們逼著他娶親的時候可問過他沒有?”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正好看見一旁的韓夫人,頓時住了口,話鋒一轉,“你們以為我想姓韓嗎?這做韓家人有什麼好?生養在這韓家就只有兩個字,窩囊”
韓業新拋下這句話,人直衝著屋外去了,眾人都傻愣愣地直瞅著他離開至不見。
屋裡有那麼一瞬間的尷尬,韓業新口中的阿頤正是韓琅文的父親,韓夫人的丈夫。而當年的事情,韓琅文多少有些耳聞,他看了眼一旁的母親,上一輩子的恩怨糾葛如今在母親那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端倪,彷彿早就隨著父親的離世而煙消雲散……
韓叔公幹咳了幾聲,被韓業新這麼一鬧,許多準備好的話卻是說不出來,韓夫人此刻到是開了口,端莊肅整,頗有些大家風範,“琅文的親事勞煩各位叔伯長輩操心,此事……定論尚早,且應探一探皇上的意思再做定奪的好。”
眾人聽了她這話,連連點頭附和,沒多久人就都紛紛告辭做鳥獸散。
“母親……”人走了之後,韓琅文叫了聲母親,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他不知道,這麼些年,母親難道一點都沒有怨過父親,沒有怨過韓家嗎?
韓夫人看著眼前已長大成人的兒子,似自言自語,又似告誡,“有時候並不是真的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的……”
“其實是可以的。”韓琅文認真地盯著韓夫人,沉靜而堅定,“只要下定決心,捨得放手。”
“我兒……你……你可想清楚了?”韓夫人大吃一驚,正想著開口勸他幾句,耳邊卻突然閃過韓業新剛剛那幾句話,心中輕嘆,一直知道兒子對那女子用情極深,只是卻不曾想居然有這樣一番決心,她最終只問了一句:“不會後悔嗎?”。
韓琅文沒有回答,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後悔,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不是?只是,現在,他不想放手,或者應該說他從來未曾想過要放棄。除了她,其他人根本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元慶殿裡淡淡的龍涎滿溢,安神定氣,可謝朝華卻是有些心煩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