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雲紋縐紗袍,頭上梳
芙蓉歸雲髻。
輕描畫眉,抹上脂粉,微點絳唇、額上印上淡粉花,一切俱妥。
謝朝華看著鏡中自己,想了想,讓翠兒把白玉簪取出來,拿在手裡細細端詳,良久,才又望向鏡中,將簪子插入髻中。烏黑的髮間,白玉簪顯得光潔雅緻,清麗別緻。
來到前廳,郗道函見裝扮後的謝朝華嘖嘖稱讚,“朝華丫頭果然長大了啊,亭亭玉立。”一旁韓琅文的則對謝朝華深深凝視不語。
晚飯後,早有人得了吩咐,在後院中備好香案,擺上各色時令瓜果。
謝朝華在郗道函的催促定叮嚀下,不得已按慣例對著天下的明月以五色細絲線穿針引線,這原意是為了
乞求天上的仙女能賦予她們聰慧的心靈和靈巧的雙手,讓自己的針織女工技法嫻熟,自然也是乞求姻緣美滿。
可謝朝華心中感嘆,她自然是不相信此舉能為自己祈來好姻緣,可也不忍拂了外公與翠兒的好意。
今日郗道函興致頗高,一番對月祭拜之後,提議要同謝朝華下棋。棋盤已經擺放好了,郗道函捻了一顆黑子把玩。微笑著朝謝朝華點點頭,一指對面,示意開始。
謝朝華坐下,看了看對面的郗道函,內心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可眼下也只有陪著外公下棋額,便執起了白子,應對廝殺起來。
她當日不計較輸贏,心中反而琢磨著如何能敗得精彩,輸得坦然,但是要讓外公滿意的,也著實需要一番技巧的。
只是沒料到郗道函一上手就攻勢兇猛,在右下角幾下來回,白棋已現敗勢。
謝朝華只得避開角而從邊路做活,可郗道函竟然下手更狠。
她不禁抬頭打量郗道函,從來不知道外公竟然也有這樣的雷霆之勢,鐵腕風格。她定了定心,這才開始打算好好下棋時,韓琅文來了。
只見他步履匆忙,眉宇間陰雲密佈,謝朝華沒來由心裡一緊,才剛剛拿起的棋子落回了盒子裡。
“大人,樓南起兵了”
謝朝華渾身一個哆嗦,郗道函也是怔了怔,然後恢復了平靜,問韓琅文,“怎麼回事情?”
韓琅文瞟了謝朝華一眼,然後道:“乾州農民造反,樓南王見機立刻鼓動百姓,軍隊也是早有準備,乾州就被樓南王給拿下了。”
“乾州太守我記得應該是簡方?他人呢?”
“是簡方,他連夜已經逃至此處,適才太守派人暗中前來告知。”韓琅文低聲道,他又看了一眼謝朝華,“大人,是不是……樓南此舉怕是要速戰速決,溪州只怕是他下一個目標,大人與小姐還是儘快離去”
郗道函好像有些自言自語:“乾州過來至少還有三五日,而京都那邊得到這訊息還要是三兩日之後的事情了,你們先退下,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
韓琅文上前一步,“大人事不宜遲”
郗道函微微一抬手,謝朝華拉了拉韓琅文的衣袖,示意他出去再說。
兩人出來後,謝朝華才問韓琅文:“溪州是否真的危險?”
韓琅文看了看謝朝華,道:“我還以為你會關心一下你嫁過去的妹妹。”
“阿容怎麼樣了?”謝朝華心裡一緊,問。
他理理衣袖,“據說是被軟禁了起來。”
謝朝華皺眉,“不至於吧。她好歹是一國之母。”
韓琅文輕嘆口氣,“正因如此,才只是軟禁。她可是以天朝公主的名義嫁過去的。如今兩國開戰,她身份尷尬。”
謝朝華沉默不語。
韓琅文以為她難過,“莫擔心,事情尚未定論。”
謝朝華沒有理睬韓琅文,徑自快步離去。擔心?她只有慶幸。當年嫁給樓南王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