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了,正是寫文章的時候。要是我一直比你大13倍,那還得了,那我已經成為明朝的人了。”這道理確很簡單。
一次,哲學所的領導去看望他,並請他提要求。誰知金老不假思索就說:“我要錢。”然後掰著指頭說,我的《邏輯》不要錢,《論道》也沒要錢,但《知識論》一定給錢。領導才知道金老指的是稿費,不免有點尷尬;倒是金老還沒搞明白,仍舊傻乎乎地說:“還是錢那個東西。”
【寬和】
金嶽霖主張學生有自己的見解,而且鼓勵他們發表自己的見解。有一次在一個邏輯討論會上,有人提到了當時享有盛名的哥德爾的一本書,金嶽霖說要買來看,當時他的一位學生沈有鼎馬上對金先生說:“老實說,你看不懂的。”金先生聞言,先是哦哦了兩聲,然後說:“那就算了。”
吳宓先生也是金嶽霖的好朋友。吳先生也是個勇敢的痴情人,他把自己的情詩發表在報紙上,其中有“吳宓苦愛毛彥文,三洲人士共驚聞”兩句。大家讓金嶽霖去勸吳宓,他便對吳宓說:你的詩好不好我們不懂,但其中涉及毛彥文,這就不是公開發表的事情。這是私事情,不應該拿到報紙上宣傳。我們天天早晨上廁所,可我們並不為此宣傳。吳宓不禁勃然大怒,拍著桌子就說:“我的愛情不是上廁所!”金老一下也感覺自己話不大對,但是不知道怎麼解釋,就站著聽吳先生罵了半天。
抗日戰爭之前,金嶽霖與著名建築學家梁思成及林徽因在北京住前後院。他常常看到梁思成為了古建築上的某個資料而在房頂上上下下,就為梁林夫婦編了一副對聯:“樑上君子,林下美人”。“樑上君子”在中國說的是小偷,這裡反語正用,恰到好處。所以梁思成聽了很高興。還說:“我就是要做‘樑上君子’,不然我怎麼才能開啟一條新的研究道路,豈不是紙上談兵了嗎?”可林徽因並不領情:“真討厭,什麼美人不美人,好像一個女人沒有什麼可做似的。我還有好些事要做呢!”意思是,女人並非供人們欣賞的。金嶽霖聽到後,表示贊成,連連鼓掌。
文革時期,有某哲學家在北大批判邏輯學,會議主持人要求邏輯學家金嶽霖談體會,金先生僅語:“這個人講話很有邏輯。”
【仁厚】
在西南聯大時,聽金先生課的有個學生叫林國達,是位華僑。他喜歡提一些很怪的問題。有一次他問了一個邏輯上不錯而意思卻不對的話,請金先生解釋。金嶽霖想了一想,反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Mr。 林國達 is perpenticular to the blackboard’(林國達君垂直於黑板),這是什麼意思?”一下子把學生問傻了。因為這句話邏輯上沒有什麼錯誤,但林國達也不能垂直於黑板。後來,林國達因游泳被淹死。金嶽霖知道此事後,上課說:“林國達死了,很不幸。”在這一堂課上,金嶽霖一直沒有笑容。
張奚若是金嶽霖的老朋友。抗日戰爭時期,一家陷入了經濟緊張的僵局。有一天早晨,他夫人發現客廳的椅子上放著很豐厚的一筆錢。忙問張先生:“哪來的這麼多錢?”張先生也奇怪,不知這錢是從哪裡來的。後來想到昨晚,金先生曾經到他家來聊天。恍然大悟說:“一定是老金辦得好事!”
在西南聯大時,金嶽霖資助了幾個家在淪陷區,家庭經濟困難的學生繼續學業。有一個叫榮晶星的學生,窮得連冬天穿的棉衣都沒有,金嶽霖就把自己穿的中式棉袍送給了他。
清華的哲學系、北大的哲學系和哲學所不少人都得到過金嶽霖的無私的資助,有了困難就去找他。而有些人也不好意思直接和他直接說,就由他的學生周禮全去做中間的說客。
金嶽霖先生有個學生梁志學,1956年被分配到哲學所西方哲學史組工作。被劃為分右派後的1960年